“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陈牧之出声挽留。
陆庸脚下一顿,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回话道:“陆某在山下,还有要事等着去处理,就不打扰了!”
“呵~”陈牧之冷笑,“你不问我是谁,就这么客气?”
陆庸不语,半点都不想在这个是非之地磨蹭,直接转身就走。
要说他先前对陈牧之的身份还十分好奇,这会儿一点都不好奇,甚至想要抽自己两个巴掌。
呛——!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起,陈牧之一跃而起,经过躲在山道旁的玄天上宗弟子身边时,顺手拔出一把剑来。
剑意勃发,挥手就是简化版的截江一剑,直奔陆庸而去。
“我让你们走了吗?”
话音与剑气同时到达,感受着背后铺天盖地般袭来的森然剑气,陆庸感觉自己的脚后跟都在打转。
武师四重天的修为,没有法则之力,只是上等玄体的陆庸,拿什么来挡陈牧之一剑。
“别,不要!”马茂财大喊,反应过来,动身想要去拦陈牧之的时候已经晚了。
山道上,人头飞起,陆庸被一剑毙命。
肖江一伙人,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屁滚尿流,森然剑意之下,一个个全身没了脊椎一样,瘫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尹青身上的绳子被剑气割开,挣脱出来,冲着肖江就是狠狠两脚。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在给我横一个看看啊?”
“王八蛋,我也是你们这群杂碎能绑的?”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找死的,老虎不发威,当,当您是病猫啊!”
尹青说到这里,转头冲陈牧之挤出一个笑脸来。
想起先前拍着胸脯向陈牧之保证的画面,尹青心里也是一阵阵发虚。
陈牧之要是追究起来,他可没法交代。
噗——!
陈牧之经过肖江一名手下身边时,挥剑斩人头。
一个接一个,陈牧之仿佛行刑的刽子手一样,转眼十几颗人头在山道上乱滚,身边活着的只剩下肖江和尹青两人。
尹青全身被冷汗湿透,脑门上全都豆大的汗珠,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牧之手里的剑,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别、别杀我——!”肖江缓过一点精神来,哭丧着求饶。
回应他的是一道雪白的剑光。
沈天看着这一幕,紧咬嘴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肖江那伙人在城门外的嚣张嘴脸。
“交钱就进,不交就滚……老子的规矩就是规矩……老子弄死你……拿着个破铁片子糊弄事……”
肖江的话仿佛还在沈天耳边响起,和别人的心惊胆寒不同,沈天只觉得陈牧之杀的好,杀的痛快。
肖江那些人,死不足惜。
“放肆——!”
声若灿雷,势如天威,一声怒喝,来自玄天上宗,掌管内事堂的太上长老柳通海之口。
这边的事,不可避免的惊动宗里的大人物。
柳通海从天而降,武王威压落下,一众弟子纷纷俯身行礼,包括秦云旗在内,都躬身低头。
山门广场之上,唯一镇定自若,腰杆挺直的,唯有陈牧之一人。
马茂财,沈天两人,虽然也不想低头,但在武王威压之下,不得不低头。
“陈牧之,你身为我玄天上宗弟子,残害同门,滥杀无辜,你可知罪?”柳通海沉声问话。
关山可是他麾下的得力臂助,陈牧之如此行事,完全是在打他的脸,打内事堂的脸。
“我还以为又来了个装糊涂的。”陈牧之嗤笑出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也就免得我再做解释。”
“今日在场的全都有目共睹,我陈牧之所行之事,全都在宗门法规之内,并无逾矩之处。”
“残害同门,滥杀无辜的有,但不是我陈牧之,而是这位关山,关执事,还有肖江与陆庸等人。”
“阁下不妨调查清楚再开口,少往我陈牧之头上泼脏水。”
柳通海目光泛冷,施加在陈牧之身上的威压骤然增大。
冷哼一声道:“见了老夫,不行弟子之礼,当着老夫的面,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逾矩?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有没有宗门法规?”
陈牧之气息一滞,脚下白玉铺成的地面绽放出蛛网般的裂纹,柳通海存心给他一个下马威,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已经完全超出武师境能够承载的极限。
甚至换作秦云旗这个武宗四重天的来,都难以坚持。
陈牧之两腿微屈,又猛地站直,嗡地一声颤鸣,体内十二条气脉当中的玄力疯狂运转,一息千里。
泣血剑从衣袖中流光一样滑出,当陈牧之握紧剑柄的那一霎,整个人身上气质大变,无形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