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师,这好端端的,禁制怎么会崩碎呢?”
位于金阳城瓮城当中的大殿中,地面上通体由青金石堆砌而成,玄纹万千,与金阳城的城墙浑然一体。
殿内四周放置着大堆大堆的玄玉,还有诸多负责阵法的城卫军军卒,来往穿梭其中。
此地正是金阳城的阵法中枢所在。
大殿正中心,那根凸出地面直抵屋顶的巨大石柱旁,一道老迈的身影,正在围着这根雕刻着饕餮纹的柱子转圈。
双手不断勾勒出不同样式的玄纹,打入柱子当中。
同时一个身披黑色赤纹战甲的年轻人,满脸焦急的跟在那个被称作鲁大师的老者身边,连声质问。
此人是城卫军统领穆鸿升之子——穆听寒。
此次是代表穆鸿升前来过问军情。
否则他小小一个百夫长,可不敢冲着鲁明这个负责全城阵法的王级炼器师大呼小叫。
鲁明竭力修补阵法,同样急的满脑门都是汗。
阵法是半个月前,才检修过的,按理说不该出现问题的啊!
“血鸦岭的封印,至少还能维持十年,按理说,也是不该出现问题的,可他么的这也没按理啊!”
金阳城上方,城主方璞和统领穆鸿升,踏空而立,脸色难看的望向血鸦岭的方向。
穆鸿升忍不住破口大骂。
昨夜血月横空,搞的他俩猝不及防,连求援都来不及。
“血鸦出世,饮不饱血是不会罢休的!”方璞无奈摇头。
穆鸿升眉头皱起:“所以你什么意思?用人命来填?我早说了,放城外的人进来,和阴祟干一仗。”
“现在好了,越发不可收拾,阴祟要攻城,要吃人,武修间也离心离德,金阳城,还能守得住几天?”
方璞目光一寒:“左右都是要死人的,是你死还是我死?是你手下的城卫军死?还是我方家的人死?”
“我下令封闭城门,不许城外的武修进城,你当时不也没反对么?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把你手下的城卫军,撤入内城吧,我也得抓紧时间,把外城的资源归置归置,带回内城。”
“这次,把内城守好了,要不然,你知道后果!”
穆鸿升虎躯一震,在方璞的注视下,后背冒出一股寒气。
金阳城人口百万,其中有八成都在外城。
若是弃之不顾,等到阴祟饱饮人血,退去之后,外城还能剩下多少活人?
方璞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数十万人的生死。
张张嘴,如同昨夜方璞提出封闭外城,不让城外武修进城一样,穆鸿升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靠他一个人的力量,靠他手下的城卫军。
方璞说的没错,死的不是别人,就该轮到他们了。
在方璞离开之后,穆鸿升也返回中军传令,将驻守外城的城卫军,撤入内城的同时。
尽可能的将城卫军的家眷,也带到内城中去。
岳素馨带着陈牧之和大黄,混在大队人马中,翻过城墙,进入城中。
同时,从禁制缺口进入城中的,还与无边无际的阴祟,要是不能将阴祟赶出城外,重新封闭大阵,金阳城失守只在旦夕之间。
岳素馨心有忧虑,但孤掌难鸣,独木难支,那些先前被当做炮灰,困在城外的武修,冲进城之后。
有不少人反而巴不得,能把阴祟放进来,也让城里的那群家伙,尝尝被阴祟围杀的滋味儿。
又怎么会出手齐心合力的将阴祟赶出去。
“走,快走啊!你一个人挡不住了!”
混乱中,郭安找到岳素馨。
看到岳素馨在城墙下,竭力阻截冲入城中的阴祟,但是阴祟的数量,实在太多太多。
靠几个人的力量,根本杀不完。
原本在城外一字排开,长达万米的战线,收束到百米,烈度成倍增加。
岳素馨见状,也无可奈何,且战且退,将走未走之际。
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撤了,城卫军全都撤了!”
“怎么回事?他们不守城,这是要去哪儿啊?”
“该死的,他们不会要退往内城,然后把内城,给封起来吧?”
“快,大家快进内城啊!”
有人猜出城卫军的意图,恐慌的情绪,在城里蔓延开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郭安来不及问出心里的疑惑,带着岳素馨等人,沿着城中大道,一路疾行,这次总算赶在内城大门封闭之前,逃进城中。
“什么?撤退?为什么要撤?”
位于外城的阵枢大殿中,穆听寒刚刚眼看着鲁大师好不容易将阵法重新修复,却忽然得到这么一个命令,大为不解。
阵法修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