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关透过窗帘从缝里偷偷照进来,缕缕微光,冉遇宁挥手将窗帘拉开,让光大大方方地照进来。
往楼下一看,林京年真的站在楼下等着。除了他,还有几个人,看身形像那天跟他打羽毛球的人。
想起林京年昨天的话,冉遇宁收拾了一下自己——高马尾,白色碎花裙。
又想起他的话,自己要是穿得这么好看,万一他真的认定自己喜欢他就不好办了。索性换了白上衣和牛仔裤,普通又日常。
“来了。”林京年远远看见冉遇宁过来了,转头跟身旁的人说,“你们表现得正常点儿,别把我兄弟吓跑了。”
几人笑嘻嘻的,应声答了句,“好嘞。”
“林京年,我来了。”冉遇宁没什么表情,提醒他,她来了,就是不喜欢他。
几人做了自我介绍,冉遇宁得知几人都是住在这一片从小玩儿到大的。
沈长河长得虽然没有林京年浪荡,但举手投足间,都比林京年浪荡百倍千倍。
冉遇宁心想,摊上这帮纨绔子弟,自己是完蛋了。一般这类人,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他们中有一人倒是清新脱俗,姜焓身上一股子书卷气,一看就想用“谦谦君子”来形容他。
姜焓:“我们听阿年说了,何奶奶平时对我们几个都很照顾,你初来乍到,我们带你熟悉熟悉梨淮。”
姜焓声音很暖,让冉遇宁一下子就有了融入感。
傅潼前去挽冉遇宁胳膊,“遇宁,我们走吧,今天先带你去三中转转吧,以后就在那儿上学。”
傅潼是个温婉可爱的小姑娘,话多,但不会让人厌烦。
“遇宁,我们几个里,姜焓成绩最好,是个妥妥的学霸。他爸是我们市有名气的书法家,但是啊,他的字却写得很烂。”
这算是姜焓一辈子也刷不掉的黑料了,每每说起,大伙儿都要笑话他一番,这次冉遇宁也不厚道地笑了笑。
“那你们谁的字写得最好?”冉遇宁随口问道。
沈长河窜到她面前,拍拍胸脯自信的模样,冉遇宁心想:原来“字如其人”这四个字是不能全信的。
谁料他拍了拍胸脯,“那必须是阿年啊,不管软笔还是硬笔,当年都是在市里拿过奖的。”
冉遇宁回头看林京年——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应该是在回消息。
沈长河来了兴趣,把林京年和姜焓甩在后面,拉着冉遇宁聊天。
“唉,我听说你以前是在帝都上学,帝都的教育资源应该是要比梨淮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梨淮啊?”
冉遇宁顿了顿,“噢,我爸妈忙,没时间照顾我,就想着把我送到奶奶这里来。”
沈长河还想再聊两句,林京年一把揪住他后面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沈长河,到了,你去探探路。”
*
前方就是梨淮三中了,隔壁是梨淮大学,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
三中的门卫大叔脾气不大好,林京年一帮人,以前不是迟到就是翻墙逃学,早跟这帮保安混熟了。
沈长河对大叔笑脸相迎,“老安,你就让我们进去呗,就看看,绝不打扰高三学姐学长上课。”
安正谦不留情面,直接就要轰他走,沈长河只得跟安正谦周旋。
恰巧有辆车进去,大门敞开,林京年几个趁着他们周旋,跟着那辆车光明正大地溜进去了。
沈长河:“林京年,你个王八蛋,你不讲武德!姜焓,姜焓,救我!”
安正谦也顾不得沈长河了,把他拦在门外,就去追那几个偷溜进去的沈长河“同伙”。
跑了老远,几人在教学楼一角躲起来,林京年刚入初中就跟安正谦斗,已经熟悉了他的路数了。
“阿年,每次跟你来都跟做贼一样,下次咱光明正大点儿。”姜焓抱怨。
林京年喘着粗气,“行啊,开学咱一起来,够光明正大吧?”
傅潼看不下去了,“行了,我们上去看看新教室吧,快点看完快点回去,等会儿沈长河又骂骂咧咧,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前几次林京年好歹拉了沈长河一把,但由于这次拉了冉遇宁,就直接把沈长河丢下了。
冉遇宁对他们这操作是哭笑不得,“傅潼,你们经常这样溜进学校吗?你们都来做些什么?”
人总是这样,在学校时偷偷想着怎么溜出去;不在学校时又想着怎么偷偷溜进去看一眼。
傅潼也不明白,稀里糊涂地说:“以前放长假,可无聊了,该玩儿的都玩了,有时候我们几个就会约着一起到学校写作业或者看书打球。”
谁诚想,这个假期更长,更难熬。
林京年他们都是从本部初中升上来的,成绩马马虎虎,也都进了重点班。林京年、傅潼、沈长河在一个班,姜焓厉害一点儿,在他们隔壁那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