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互为回忆。她会一直温和以待,不再滚烫,只保留干净且宝贵的关系。
“很庆幸,这一切由你。”白雁回点了点头,眼中是平和与宁静,但是他依然会感叹,灼灼人世里的这些无声留白。
车开入停机坪,众人小心翼翼的把白洣移动到飞机上,机舱门关闭的同时,启程的人与送行的人互相挥手。
白洣望出舷窗的眼睛,忽然温热,她默默地与北域说了声再见。
也许在山体滑坡道路不通的桥段里,就已经切断了与北域的联结,只是迟钝的人类无法预知事态的走向。曾经的岁月里有勇气和欢喜,以及不必再去计较的遗憾,如今清朗自居,这一切愈发像一颗原石,朴拙且宝贵。与北域的交汇纸短情长,那里是故园,也是馈赠。她闭上眼,原谅自己是个俗人。
飞机起飞一段时间后,白洣的电话接二连三,她嘱咐弟弟,在她离开乌伦谷之后再通知爸妈,这会儿,她挨个安抚情绪。本想充分休息,毕竟一夜未眠,不只是她,还有旁观的廖楚庭也需要补一觉。她又很难把声音压到谁也听不到。
把家人们的忧念安抚妥当,她轻轻的把受伤的左脚从廖楚庭的大腿上移开,下一秒,又被外力移回原位。
“干什么?”人未睁眼,声音已至,廖楚庭问她。
“我以为你睡着了。”白洣回答。
廖楚庭稍稍抬眼,“我在听你讲电话。”
“你喜欢哪一段?”
“描述肇事者那一段。夜里一个黑影压过来,等到天亮了,才知道昨夜的判断没有失误,他确实肤色很深。”廖楚庭复述自己听到的,言下之意,这一句他走心了。
“不对吗?你确实不白。要不然,咱俩比一比肤色?”白洣拽起袖子,露出左手的胳膊,“看,你是不是肤色很深?”
“......”廖楚庭说不出话来,他只得微微蹙眉,显示无奈。
白洣收了胳膊,笑了笑,然后垂眸,不再说话。
陷入安静的两个人像是各自有心事,不瞧对方,只看别处,只要不把目光落在对方身上,这狭小的空间里总有一个角落能安放他们的眼神。
良久,白洣开口:“不如,自我介绍一下。”
白洣说完,觉得这话有点后知后觉,她的脚都已经搭在人家腿上了,这时候才打听人家叫什么,何况,她真的不知道吗?
廖楚庭微微愣怔,他以为白洣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仔细回想两人之间的交集,好像白洣确实没有唤过他。
“我叫廖楚庭,身高......”
“等等,这块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很高。还有体重,我知道,很重。”
“对,你体验过。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言下之意,还需要说获奖经历、工作履历吗?
白洣摇头,随后口中念叨了一遍:廖、楚、庭。
被念到名字的人也一样的顿了顿,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在名字被念完的同时,一起笑了,而且笑出声,甚至让同频起伏的、受伤的脚发出疼痛的预警。
廖楚庭瞬间紧张,不敢动弹,目光从白洣的脚腕一直巡视到她瞪圆的双眼,他希望自己能察觉到她哪里不舒服。
白洣摆摆手,“没事,没事。”
他还是开口了,迫切的问出一个字:“疼?”
白洣笑眯眯的,继续摇头,“我现在被堆积的乳酸反噬,每动一下都是煎熬。”
她以为刚才的紧实氛围被这忍痛的笑,撕开了一道缝隙,可以融得进柔和空气,没想到,她抬头,看到廖楚庭停滞的眼神,正对她的眸子,那里面有愧疚,也有不忍。
这不声不响的神态,像是镀了一层薄霜,有些多情。
她歪一下脑袋,端详眼前这双眼睛的形状,确实很多情。
被盯得久了,廖楚庭微微挑眉,说:“白雁回的姐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嗯,不是已经叫出来了吗?”
“姐姐?”
白洣不回答,他确实比自己年纪小,这样叫,不吃亏。
倦意和困意袭来,白洣闭上眼睛,很久之后,廖楚庭听到她入睡后均匀的呼吸,不由得也想靠在一边睡一觉。在合眼之前,他却回味起这次北域行程的起因。
几年前他受邀去距离北域不远的地方举行见面会,一位主办方的粉丝送他一个手串,青花瓷珠和珊瑚珠搭配,用墨绿穗子收紧。活动结束后他回到老家番州,被祖母瞧见手串,于是送给祖母。后来祖母说这串珠子的青花瓷图案是烧制而成,工艺和年代要追溯到几百年前,她在拍卖会上见过类似的念珠,好虽好,但不能常拿出来把玩。廖楚庭见状,就想再找一条相同的手串给祖母,于是就有了后来几次的故地重游。可是那位粉丝手里已没有第二条类似的珠串,他说稀奇的手串珠子多出现在北域,因为那里被誉为是转世修行者的驿站,灵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