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要求。
去病房的途中,绍德豪拍拍廖楚庭的后背,要他留步,两个人停下,等前面的人走过转角,廖楚庭像拔除瓶塞似的喘了一口气。
见他如此坦然,绍德豪偷笑,又抬起手在他宽厚的肩上拍几下,这次是鼓励与安慰。
“我以为那位长辈是姐姐的母亲。”
“是姑姑,因为我母亲特别想有个女儿,但是却生了三胎都是儿子,所以就把侄女当亲生女儿对待,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上,把妹妹当作掌上明珠。不过,还是要说声抱歉,刚才确实没能拦住。”
“是我不对,本该受罚。我会尽心尽力帮助她恢复健康。”
“廖先生不必客气,白洣是女孩,我们大男人怎么照顾她?你能及时送她回来,就足够了。”停顿几秒,绍德豪又开口:“你和白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白洣?她叫白洣?”
绍德豪微微一怔,“你不知道自己赎罪对象的名字?”
廖楚庭笑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回答说:“在乌伦谷的时候,也就是我和她一起摔倒之前的几个小时,我觉得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但是她叫什么名字,我确实不知道,虽然我跟白雁回是大学同学,可是他有个姐姐的事,我是昨天才知道。”
他描述事实的样子惶恐而又单一。
绍德豪感觉到他的语气氛围里隐含着一丝欢喜,如同偶遇美景的心神徜徉,可又不能与人共享,只能记在心里、取悦自己。自己的妹妹白洣确实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存在,或许,在廖楚庭这里也不是例外。
绍德豪回归自己抛出的问题,说:“虽然你俩不打不相识,但是我和廖总却早就认识,我参与过他的一个项目。”
廖楚庭眼睛一亮,说:“那我们的关系岂不是更进一步?”
“对,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不能被动的去了解一切。”
绍德豪顿了顿,一副思考的样子,足足想了一分钟,“你的基金会的法律顾问是白洣的导师,我不知道他们关系怎么样,但白洣已经休学很久了,未必有人记得她。”
“柯里布教授?他的团队非常优秀,我的每一次演讲,都会找柯里布教授把关,他总是面面俱到。”
“也许是职业本能。”
“你从事什么工作?”
“我是律师,也是柯里布教授的学生,所以我有机会参与廖总的项目。”
“白洣也是律师吗?可我听她跟别人打电话说的是花店招聘的事。”
“她休学后在这座城市经营一家花店,所以,你要想送她花,要慎重。”
“这很出人意料,但我觉得很好。”
“她想做一个浪漫的人,可我看到的全是她在忙碌,为别人的浪漫而忙碌。”
绍德豪一边说话一边笑,说完,他又是一个挥手:“走,去看看她。”
可廖楚庭却不肯再跟随他的脚步,“等等,你先去病房,我出去一下。”
廖楚庭眼眸深处亮起星光,仿佛稍作迟疑就会错过什么,他快步走进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他对绍德豪大声说:“我猜她想做一个有情调的人,不是简单的浪漫。”
此时医院已是夜里低分贝时分,他的声音吸引了一些注意,留在原地的绍德豪默默的为他托住底线,带着笑意对周遭人做出抱歉的姿态。
同时,这位年轻人的状态也让绍德豪甘愿停下脚步思考,对比他的父亲廖易海,他有干净透彻的精神氛围,甚至不染人情世故。有人说廖易海让他活在尘俗里,却不让他过分的沾染世俗,所以绍德豪才会觉得他高大健壮皮囊之内的心机是零,完全的简单澄净、脉络清晰,很容易被人读懂。
另一边天地之下的北域,迎来连续的好天气,被雨水冲坏的道路可以通车,白雁回和引叔他们离开乌伦谷,与滞留队伍一起顺利通过险隘。
在山后面的第一个开阔的空地,他们遇到德本家前来迎接的队伍。洛拉章早已在车旁站立等候。
白雁回的车很有分寸的停下,他像检阅似的走过十几台越野车,来到洛拉章面前。他是弟弟,于礼节,应如此。随后他与洛拉章同乘一台车,前往白顶庄园。
沿途经过草地、草场,一路皆有德本家族的马队奔跑跟随。
这是北域淳朴而又直接的深情,那些美而不自知的光线与大地对视,呼应出明快与爽朗的默契。饱满的情怀再一次燃起,掌心温热,穿行于世间。北域的光一直在闪烁,是召唤这些离开的人与其重逢。
风的模样、雨的模样、清凉的模样、炙热的模样,都映衬出自在和真诚的质地,她途径了你的岁月,为你留下余热,以及年华里的日月星辰。
马队里的少年捧起五彩飘带,在最前方。他与其他几十名伙伴都身穿民族盛装,披着绣有菱形十字吉祥纹饰的白色斗篷,这些可以飞舞的织物都在风驰的速度里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