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第一排,虽然靠边,但是训练师和球队工作人员也选择了靠边的位置,也许,从她所在的位置取景,不会把她框进画面里。
廖楚庭的保镖也来了,他送给白洣一瓶水,然后坐在她的旁边。
没有注意到他们何时热身,篮球训练已经开始,两名陪练分别站在底线和篮下的位置,助教与廖楚庭模拟对抗,同样的动作也讲解给比利。
重复动作的时候,廖楚庭先来,比利随后。
循环三组以上,这让他们俩的动作像是互为延迟,很有趣。
随后是不同位置的跳投,依然是一前一后的接球,在移动的步伐里,终于开始消耗体能,榨出汗水,他们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有了光泽,是被汗水浸湿之后的亮度,如同冰糖葫芦外面晶莹剔透的脆脆糖壳。
廖楚庭走到场边喝水,距离他不远的白洣听到他的沉稳气息,等他回到场上,白洣向训练师靠近,向他咨询廖楚庭呼吸的秘密,训练师很大方的讲解了呼吸的技巧,让白洣尝试着练习,还说即便在场上,这些球员也会进行体能管理。最后他总结一句,运动员迷人的地方不仅仅是他们缓慢的心跳。
白洣明白训练师在说什么,如同训练师所期望的,她意味深长的点头。
然而转头再去看廖楚庭和比利,她想说,这些聚光灯下的精英运动员,绝对不是体能怪物。训练师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这些美而有力量的人,真的会让欣赏者心旌摇曳,想要去接触或者拥有。
坐在场边的法学生不信奉绝对概念,于是比较起了廖楚庭和比利的肌肉大小、形状,他们分别的臂展和跑动的速度,综合来看,好像逊色于学校的橄榄球队员。
她这是在干什么?比较的结论要写在法学论文里面吗?
她低下头,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偷偷的笑,一点都没有在思维上克制自己。但是更有趣的是,她没有在脑子里提起论文的事情,完全被视觉牵着鼻子走,心境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柔软自在,如同花朵展颜,消散了过往。
然而把她思考的命题延伸到内涵,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诸多的人影当中,她从廖楚庭的美而有力量的臂膀和胸怀里获得了安全和喜悦,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每个人的时间和注意力都十分宝贵,他们愿意彼此接纳、相融、心无旁骛,这正是拥有特殊地位的原因。
时间与体力一同在消耗,地板上时不时会留下他们滴下的汗水,清洁员的裤子口袋和上衣口袋塞满毛巾,在有限的空间里及时抹掉水渍,然后迅速撤离。
白洣第一次旁观竞技体育的训练,类似擦汗水这样的细节她都会觉得有趣。
注意力再次回到场上,比利和廖楚庭要一对一单挑,只是他们身体接触的画面不像是训练,两个人笑嘻嘻的抱住对方的腰,用力量压制,不让对方移动,像是在肉搏。
这样粘在一起没有办法拿球,比利用力在廖楚庭的胸口一推,才腾出手接到陪练传出的球,廖楚庭吊儿郎当的张开双臂,这并不是在扩大防守范围,而是在玩闹。
白洣看的入神,竟然随着他们的笑容一同扬起了嘴角。
在已经接近训练尾声的时刻,类似这样项目以外的活动上演了。
回酒店的路上,廖楚庭在车上整理他的胡子,白洣总结了她旁观训练的感受:“我很喜欢你们鲜活的样子,喜欢这种感觉。”
廖楚庭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是你们,是你。”然后手指戳戳自己,表明实际的立场。
白洣慎重的点点头,笑了,心情明朗的时候,总想着能暂停或是让快乐更进一步,于是她说:“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晚风好舒服,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一杯够喝吗?白小姐今天如此放得开,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不用告诉我去哪里,只要目的地有酒就行。”
廖楚庭把白洣拉到距离自己更近的位置,问她:“好闻吗?我换了剃须泡沫。”
白洣凑的更进一步,嗅了几下,然后抬起眼眸,看着他,从氛围里传递出很浓的欲望,下一秒,他们当中的一个人扬起下巴,轻轻的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夜幕降临前的粉橘色空气让人摇摇欲坠,还未饮酒,已是满襟的酒意。
廖楚庭腾出嘴,告诉司机:去爵士山。
盘山公路百转千回,在确定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白洣从车窗外看到一座被橙黄色灯光镶嵌的建筑,最明显的是它的中心部位有一堵弧形的高墙,墙面的弯曲度像是球体切割而下的一块。以这面墙为圆点,建筑层面从它的正面、侧面等不同方向铺开,因为她看到了露台和落地玻璃窗的布局,至少这些配置很难悬空,所以她觉得建筑不是传统方正或圆环形状。
等到车子驶入淡蓝色条纹地灯的路面,蜿蜒而上,这座建筑才真正的露出样貌,它或许是一只海螺。
车子停在弧形高墙之外,进入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