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啪嚓——
酒壶被韩老板不小心晃了下去，碎了。
“好啊！你个韩守财！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我们屠家村撒泼掀桌子！”
“诶？不是，我没有！这是我不小心的！”韩老板错愕地看着碎成数片的酒壶，义愤填膺挥舞的手就那么收在空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个意外，各位，这绝对是个意外！”韩老板摆手道，“我人还站在这桌子上呢，我怎么能掀桌子呢！”
“猴崽子......”
“骂谁呢你！”韩老板又支棱起来了，现在他占理！“口出污秽有辱斯文啊你！有辱斯文！”
“骂你怎么了？骂你怎么了？”那人连连逼近，抬头死盯着韩老板，“你这个不要脸的守财奴！欠了我们老大几千两银子还不起，这才拿你闺女出来抵债！你还敢跟我们叫板！猴崽子，你认认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们屠家村。”
“你......你......”
韩希坐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好嘛，她就说她之前好像听到些过什么觉得这老爹没那么慈爱。
“啊哈哈哈哈——羞死人喽！老底被人家揭穿喽！”
“真是天下之大笑话！卖了女儿抵债现在又来演慈父！”
“不愧是做生意的，看看人家这应变能力，这口才！要我们这些杀猪匠学好多年哦！”
“哈哈哈......”
“嘻嘻嘻......”
“不准笑！都不准笑！！！”韩老板气得跳脚。
他砸了个木凳，将凳腿握在手里，右手还举了个烛台，烛台上蜡烛的火焰正随着他的动作摇曳。
“好，你们非要这么干是吧！”韩老板大喊大叫，他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木条，逼得众人不敢靠近，“我卖女？我卖女那是没办法！你们呢？你们又好到那里去？大家不都是为了钱？我还偏不不让你们如意！谁再说半句，我就把这房子烧了！谁也别想出去！谁也别想得到！”
说罢他就要去点墙上挂着的壁画。
“冷静！冷静！冷静啊！”
和韩老板差不多大的几个男人出来劝道。
“亲家公，小的们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们计较。”
“有事好好说，你千万别激动！”
“大家知根知底的，如今又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呢？守财啊，你把蜡烛放下，放下啊！”
“不准过来！”韩老板瞪圆了双眼。
“好好好，我们都不过去。守财啊，你看今日天色也晚了，有什么事现在也讨论不出什么。不如大家都安定一下，好好休息。你女儿你看着，你就和她一起在这房子里将就一晚，我们明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如何？”
“不行，不能给他们时间！”小伙子们反对。
长者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胡闹！”，他们说。
韩老板眼睛在他们之间徘徊，似乎是在考虑他们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忽然他冲到院内，拽着韩希的手，倒是韩希被吓了一跳。
“我可以和我女儿一起是吧？”韩老板询问道。
“是。守财啊，我们知道你现在对屠家村很有意见。不过你放心，今晚其他人都不会留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老的会让自家孩子留在门外。孩子们你都是认识的，这你总可以放心吧？”
韩老板直视着他们的眼睛，现在的他丝毫看不出刚刚还在发疯的样子。
韩希低垂着眼。
一群老狐狸还是在互相演戏。
她并不打算开口说什么，韩老板不会舍得让她去死的。
“我们今晚就走。”韩老板将韩希从椅子上拉起。
还没走出去半步，屠家村的众人就已经围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内。
那几位长者笑着从阶上走下，背着手道：“守财老弟，你太着急了，事情还没有讲个清楚，哪里能就这么算了？还是谈清楚的好。”
“我们回我们自家，屠二的东西你们自行处置。”
韩老板转身，抛下这么一句。
“你可以走，屠二媳妇得留下。”
“我们都走，房屋归你。”
“屠二一辈子可怜没什么亲人，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对不起屠二啊！”
气氛再次变得焦灼。
“韩老弟，你闺女留在这儿，你也有个念想不是？”
“我们都走，屠二小妹我也带走，他的东西任你们处置。”一直不吭声的韩希此时出了声，她在人群中远远望着那几位长者。
长者叹了口气，语气很是不忍，“你们都走了屠二家该怎么办呢？万一日后想起来舍不得，再回来该多累啊！”
“我和你签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