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陵游的视线逐渐清明,身处之地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卿冷渊的寝殿,莫名其妙来到灵瑛岛时,自己差点命丧于此的地方。
师尊果然还是把她带回来了,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还把我一个人撂在了这里,不知城中百姓情况如何了,飞鸽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音,难道也半路被敲晕了?
一团团迷雾,让她思绪打上了死结,越想捋清却越钝痛不已,与初到此处的荒谬如出一辙,将她拉回追逐的陷阱里。
那是她第一次自驾游去滇西,因为听当地人讲这边的山林开发较少,里头说不定许多奇珍异草,陵游做了不少攻略计划,就盼着能挖到什么上品,毫不犹豫地只身前往了,如今想来现在借她十个熊胆也不那么莽撞了。
不过事实是,她下次还敢。
陵游在山里越走越深,其中不乏找到一些天麻啦,金钗石斛啦,何首乌什么的。
唉,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不要白不要。
倒是还遇到许多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菌菇,虽然自己对药材的鉴别精通,但这千奇百怪的长法,恐怕只有当地人才熟知,自己是不太敢捡的,毕竟中毒出幻觉的新闻不要太多。
她正埋头专心挖着何首乌时,身后的草丛里传出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陵游回首却没看见什么活物,手里拿着小锄头正要继续刨根时,看到了一双比玻璃珠还透彻的血红色眼睛隐匿于野草之中。
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待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兔子。
置身深山老林,以为要遇上什么猛兽了。
这兔子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还真不像是野生来的,可这也不像是有住人的地儿,挖了这半天不会动的,来个送上门的可爱小白兔,抱回去养的话还算不虚此行。
趁它吃草正欢,陵游调转方向,悄悄潜在它后头,慢慢靠近伺机而动,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陵游扑了过去,以为兔子正中怀下,没想到扑个空还啃了一嘴的野草,浅尝一番居然是鱼腥草!
哈,你还挺有品味的,多半从四川跋涉过来的。
不过这兔子跑起来还挺狡猾,尽往杂草丛生的地方钻,看今天是我的腿长跑得快,还是你这小不点儿矫健跳得远!
眼见兔子前头有一浑浊水沟,陵游竟慌乱之下想用声音把它叫住,毕竟这通体白毛,要是只因他的贪心追赶,落到那臭水沟里,不免于心不忍,放它自由。
可刚想发声,却变成一道惊喊。
余音打着转,一个不留神陵游好像踩落进了猎人的机关,真是有些倒霉,兔子没抓着,还把自己赔进了陷阱里。
茫茫漆黑中晕晕乎乎的坠落,待他醒来睁开眼睛,一切都诡谲难辨。
一盏银花凉茶不由分说泼洒到她的脸上,陵游惊冷得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点穴制衡着,动弹不得半身麻木,面前站着一身穿青色麻衣的女子,手里拿着空茶杯,还未等她搞清楚状况,女子便开口:“你是何人,胆敢夜里擅闯岛主寝殿!”
她转身面向榻上坐着的男人,“岛主,我这就去叫枫斗把她扣走。”
夜里??
寝殿???
我不是在山里青天白日抓兔子吗?!
陵游眯着眼,见这些人的穿着也很奇怪,还有这屋子,横店吗?
当然这些想法她断不可能说出口,脑子里凌乱一片,只是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啊?你们是?”
“哈!真是,不认识我就算了,连我们岛主都不认识吗!穿的如此怪异闯入岛主寝殿,按律当处以檀香刑!”落葵向前颔首,正要将枫斗找来抓起这怪贼。
陵游听到檀香刑浑身一抖,看向榻上的人。
剑眉星眼,满面权骨,虽房间昏暗只点着豆大油灯,身着丝质中衣,便见得修身不凡,盯着几眼竟对上视线,冷眼寒冰。
看得她不由生惧。
也是,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怪异之人任谁也无法和眉善语,但她自己也很懵逼好不好!
于是她慌乱撇开头,“我不是……我我。。。”我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结果看见桌案下的一处锦被小窝,窝里安睡着一只白兔。
原来在这!装什么装,刚刚不是跑得挺快!!
陵游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脱口而出自己是来抓兔子的,余下两人听了一沉默不语,一个就要上前将她领着去领罪了。
姑娘非同寻常,力大得很,堪堪被拽着衣领,喘不过气来,这时那男子开口:“落葵且慢,这人看着不像是行窃之人,刚才我感知屋内也并没有东西缺失,赶她出去便是。”
似是听从于他,姑娘很快便松了手,“我们岛主淑人君子,不责罚于你,还不快滚。”随即解开了她的穴。
陵游一听转头便破门而出,但落葵不甚放心跟着她出去,扫垃圾一般将她赶去大门之外。
夜里漆黑一片,寒气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