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如此猛烈的攻击,宏齐天已经伤了经脉,无力再战。黑一招与梵音雪、闫朱玉的修为在这场战斗中是实打实的弱鸡表现,眼看着他们的结界有了裂缝,下一刻就要成为巨尸、巨蛊的口中餐,他们几人的脸都吓绿了。人固有一死,可他们宁愿死在剑下,死在一个修者的面前,也不愿意被这些魔物吃了。他们现在除了恐惧还有卑怯,如果可以,他们愿意给这些魔物磕头,不要把他们吃掉。如果有人能救他们,他们也愿意给救他的人磕头,只要能体面地活着。无花源的霸主宏齐天、黑一招真正尝到了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惧怕。
“咔嚓……”结界破了,蜂拥而至的尸虫、巨蛊将他们团团围住,伸展着黏腻的触角,就像是无数双死人的手从坟包里冒出来,要把眼前的四人拖进魔窟里。就在触角要碰到宏齐天的咽喉处时,永生花金光刺目,土地炸裂,几十条比巨尸还要粗壮数倍的神之藤陡然冒出,将巨尸、巨蛊牢牢捆住,密仄锋利的倒刺直插入他们的体内,紫电从头到脚穿透他们的身躯,白色的灵气和紫色的雷电交织,爆裂声一声接着一声,巨型的尸身、蛊虫、尸虫、巨蟒纷纷化成齑粉,浓烈的腐臭与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玄丹设下的阵法威力剧增,它光芒万丈,剑气铺天,将从魔窟之门爬出来的巨型魔物一一消灭,满目疮痍的万剑宗几乎被夷为平地。
宏齐天、黑一招、梵音雪还有闫朱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声大笑:“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真的活下来了!”
“笑话!我的重生才刚刚开始。”优雅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不管身在何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宏齐天几人顿时哑了声,这是谁?声音这般好听,他们全然忘记刚才的危机,忘记了万剑宗被夷为平地,忘记了无花源的劫难,忘记了宗门的弟子被魔物蚀骨。
宏齐天第一个跪拜在地,接着黑一招、梵音雪、闫朱玉也纷纷跪拜下去。其实他们也不想跪,是这股威压生生地把他们的膝盖压弯了。
不仅如此,他们在各自的识海中呈现出最为恐惧的画面,一道道指令,命令着他们互相残杀,一息之间,黑一招已被宏齐天捅死,闫朱玉的咽喉被梵音雪割裂。宏齐天转身又把梵音雪的脸破了相,受到魔气滋养的手掌变成魔爪将梵音雪的心掏了出来,之后,宏齐天便疯了。
强大的威压也影响到了玄丹,他手中的神之藤剑震颤地发出了蜂鸣声,悬在空中的通天神树因抵挡不过魔气倏然间消失,就连神之藤也没入到地底,绚烂的永生花化成了一束光,白锦从光中飞落在玄丹的身旁:“我的仙术受限制了。”
“天魔要复活了!”玄丹眯起眼睛:“我们合力虽然解决了魔物,但是也解开了最后一道封印,现在我们不仅要面对竹彦,还要封印天魔,能做到吗?”
“应该能吧……”白锦话还没说完,天空一声炸响,白色的魔气笼罩四方,日月无光,遍地焦土,所见之处,悉数鬼影绰绰,所听之声,皆是凶灵呼啸,所闻之气,满是腐臭糜烂。与之不和谐的是一位身穿白袍,长相极其俊美,甚至还有些妖艳的男人凭空出现,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玄丹:“怎么,这就不认识了吗?”一个非常悦耳的声音传来。历经千辛万苦,竹彦终于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变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比玄丹还要完美。
“难怪人们都说,要想俏一身孝。”白锦冷笑:“你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提前给自己戴孝吗?也对,这世上恐怕没人给你戴孝。唉……其实还是有人会惦记你的。”
“哦?你还是他?”竹彦诡异地一笑,眉眼弯弯,唇线诱人,实打实地是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妖孽。
但这对玄丹和白锦来说,并不能被迷惑,再妖孽的美,骨子里也是个魔。
白锦:“我啊,我会给你挖个坑,在一块木板上写上合虚山的罪人,木族的耻辱,竹彦之粪坑。”
玄丹:“……”
竹彦听到木族二字,笑意的双眸顿时变得阴冷:“木族?”他指向玄丹:“木神,你该退位了。木族以及五界都是我的。”话音落下,魔气浓重,怨灵恶鬼如嗜血之蛆向着地面上仅存的几个活人爬去。
玄丹眉头紧蹙,掐诀念咒,调动阵法,一声巨响,他的阵法居然倾塌了,焚巢捣穴。与此同时,玄丹只觉五脏六腑被一只无形的利爪揉搓碾碎,七经八脉正寸寸断裂,这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令他神魂出窍。他张开嘴,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甚至里面还夹杂着碎肉。
“玄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锦脸色煞白,她托起玄丹的上身,要为他输入灵气疗伤,可不管怎么运气,总是调不出来。白锦急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层汗珠,她嘴唇有些哆嗦,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她的心很疼,一下一下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揪,又像是被人一剑又一剑地刺下去,她甚至在想,如果受伤的人是她就好了,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看着玄丹受死。
“你……快……走!”玄丹虚弱地说着。
白锦:“不,我不走!”
玄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