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挠了挠头,说道:“长平君,在下倒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晟笑道:“马都尉你一介武人说话怎么绕来绕去的?有话直说,有屁就放,绕什么弯子啊?”
马福见他都爆了粗口,大笑道:“哈哈!长平君真是痛快人,在下来此是想借兵。”
“借兵?”
马福道:“对,借兵,长平君,其实我也知道让您待在后方确实委屈您了,可我家将军也有许多为难之处,还请长平君原谅则个,不过在下倒有一计,既能让长平君上场拼杀捞取军功,又不用真的身陷险境。”
穆晟奇道:“哦?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马福笑眯眯地拱手道:“长平君,只要把您手下的一千重甲兵借给我,等后天我部休整完毕冲将上去一鼓作气将敌军杀他个片甲不留,这功劳嘛自然要记在长平君您身上,您万金之躯也不用真的上阵杀敌,您看如何?”
穆晟无奈道:“你说得不错,如此一来对上对下都有交代。”
话音未落,穆晟语气严肃道:“马都尉这恐怕也是邓将军的意思吧?”
马福沉吟半晌,承认道:“呃!长平君明察秋毫,确实是我家将军的意思,长平君,实在是万分抱歉,上面打过招呼,邓将军也没办法,说实在话您手底下这五千精锐一直放在后面看守粮草也怪浪费的……”
穆晟面色严峻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大丈夫既然从军报国哪有躲在后方眼看着袍泽奋勇杀敌而自己却坐享其成的道理?”
“这让我以后在众将士心中如何立威?兵我一个都不会借,马都尉你替我转告邓将军,若是肯让我上阵杀敌,我必不会推辞,本都尉自当身先士卒不避斧钺,若是上将军与邓将军怕担干系,我现在就可以立军令状,即便马革裹尸与上将军绝无关系。”
马福还想劝说一番。
穆晟摆手道:“马都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退让半步,再说了,陛下他老家人子嗣众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若是此次大战我就只配跟着大军后面吃灰,等本君回朝后也是要向陛下据实以告的。”
马福一时间张口结舌道:“哎!……长平君…你这……”
穆晟语气缓和道:“马都尉你就把原话告诉邓将军就好了。”
马福听罢,也只好长叹了一口气道:“好!长平君,既然君上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向我家将军据实以告。”
马福说罢便告辞而去,路上马福心中不由得腹诽了一番,看来这位公子爷是真想打出一番成绩来,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哎!这就难伺候了!
马福他们最怕的就是这种出生高贵还真想做业绩的愣头青,白送功劳偏不要,非要自己亲自来,真要是捅了天大的篓子还得他们这些下面人背锅,哎!命苦……
马福离了穆晟军营就立即赶到邓祈营中。
邓祈见状,问马福道:“怎么样?那位小祖宗答应你了没有?”
马福苦笑着摇摇头把刚才与穆晟的交谈原封不动地对邓祈说了一番,邓祈听后皱着眉头来回在营帐中踱步,好似眼前的大战都没长平君的事难解决。
马福见状抱怨道:“话说回来,邓将军与上将军平时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啥非得把这烫手山芋塞到我们这里来?送给唐颌的右路军不是更好吗?……”
邓祈哀叹道:“哎!正是我跟上将军关系好,上将军才放心把这小祖宗送我这里来的,要真送到唐颌那二愣子帐下,以他的性子他才不管你是什么长平君还是短平君,直接给你送前线拼命去了……你说说,这不是给上将军成心添堵吗?万一长平君在唐颌那儿真有个好歹,那就是泼天的祸事啊!到时候恐怕连上将军也扛不住……”
马福也叹气道:“将军,可长平君今日如此态度,如何是好啊?”
邓祈皱着眉头烦躁地走来走去,忽然心上计来。
邓祈道:“看来不能这么一直压着长平君,他年轻气盛,老这么下去也不好,这样吧,让长平君所部去灵溪驻扎防御南蛮联军偷袭粮道,为确保万一期间,再给他两千人马……”
马福闻言嘿嘿一笑道:“将军高明,这样也好,虽然肯定会遇上南蛮的小股部队偷袭,但是此次聿城会战,山傀主力都被按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也能让这位小祖宗过把干瘾。”
翌日清晨,穆晟就被叫进邓祈军营听令,穆晟心想,可能是他昨天的话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邓祁见穆晟来报道,语气严肃道:“穆都尉接令,尔等麾下所部去灵溪负责防御南蛮联军偷袭粮道,即日起,所部立即启程驻防灵溪。”
穆晟道:“末将领命。”
军令如山,他也只好上前恭敬地接过将令去驻防灵溪,等他出了邓祁营帐,看着手中调令,却苦笑着摇摇头,哎!没办法,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其实也是很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