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入我门下,上供了怡然居三成分红,每年分红五万金,确实是一笔了不得的大钱,甚至比我每年封君的食邑收入都要高。”
“当时我为了尽快从南蛮脱身归国,不得已,只好许诺南蛮之主一百万金的赎身费,除了我庇护你三年以来该得的十五万金分红,又提前预支了七年的分红,总计五十万,冯韦又找你借了五十万金才勉强凑够这笔巨额赎身费,这个人情我记得,找你借的那五十万金已经还给你了,如今我已经失势,今后也难以在庇护你了,今日前来,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回提前七年预支的分红钱,我的可对?”
宋忠闻言,尴尬一笑,颔首道:“叫公子您见笑了,在下商贾之人,跟着我吃饭的人也不少,还望晟公子多多体谅。”
穆晟摆手道:“没事儿,不就是钱嘛,本来那笔钱是要还给你的,但是眼下我府上也养了不少人,也急用钱,你先宽限一个月左右,我会把钱如数奉还,看在过去你也为我办了不少事,我在写一份推荐信,把你推荐到安国君府上做门客,至于他收不收你,看你的造化,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宋忠闻言,喜出望外,连连答应道:“公子贤德,您可真是在下的贵人,公子处事公允,宋某心服口服,今后公子您还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知会宋某一声足矣。”
宋忠见事情有进展,公子晟也是讲理的,便又作陪了至黄昏,他才起身告辞离去。
穆晟看着宋忠离去的背影,苦笑了一番,自嘲道:“没想到唯一肯上门来聚会的门客居然是拐着弯来要漳?哎……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史公诚不欺我。”
宋忠走后,穆晟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堂,其实这一切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真的亲身经历以后,又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门庭冷落,这便是啊!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往日辉煌早已不在,徒呼奈何。
其实那些曾经攀附自己的人走就走了,他心中并不觉得可惜,让他有些寒心的是连冯韦这位一直引以为心腹的门客居然也一直不曾露面。
穆晟想起当初冯韦在南疆一副信誓旦旦要与他同生共死的言语,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那时候自己也是真心被他感动到了,没想到,连他也不打一声招呼,提桶跑路了。
穆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一声,叹息一声,此刻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庆阳城内河,一艘游舫中,东宫众谋臣来此聚会,太子洗马秦绍、太子率更令刘瑜、刘章(乐乞)、郭欢、还有几位东宫属官员在船上聚会。
乐乞收到消息,自然装作刘章奉命前来聚会,他有些看明白了,自家主君长平君倒了,虽是有意暗中谋划,但是凭借此功,乐乞假扮的刘章也终于有资格混进了东宫的核心决策层,要诀就是两个字“忠诚”。
刘章是秦绍的线人,此番一举扳倒公子晟功劳很大,秦绍自然拉着刘章开始给他这位新人一一介绍东宫的各位官员,游舫客舱中从左至右,分别是太子率更令刘瑜、中庶子蔡英、他们都是东宫属官,过去在朝廷任郎官时就在太子身边做事。
乐乞明白,这些人基本都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秦绍介绍他认识这些人,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正儿八经把刘章从五百人聊大群,拉进内部打折促销交流群了。
此刻乐乞心中暗道,如果自己真是刘章就好了,搞不好还真能牢牢攀附于太子左右,借此飞黄腾达,但是他知道,假的真不了,这本就是吴先生与自家主君凭本事打通的一条路,他的真实身份也尽在吴榭掌控之中,一旦自己起了异心,别攀附太子了,很快他就会被清理门户。
乐乞看今这情况,看来也是太子心腹之间的秘密庆功会。
此时太子率更令刘瑜笑眯眯的对秦绍道“秦兄啊,这次搞掉长平君,你可是居功至伟啊!”
秦绍听罢,摆手客气道:“刘兄过奖了,我也没想到只是一封的奏书竟然就能轻易搞掉长平君,我觉得我们不能高心太早,公子晟虽然被削去一切封赏,但并没有被废为庶人,假以时日,此子肯定还有再起之日。”
中庶子蔡英赞同道:“秦兄言之有理,我们确实不能高心太早,走了一个长平君,又来了一个安国君,他可是实打实的战功起家,此子向来行事谨慎,也没什么辫子可抓。”
“安国君公子修背后又有杨家支持,其实比公子晟这样在朝中基本没什么根基的难对付多了,现在太子殿下也是坐立难安啊。”
郭欢也叹息道:“蔡兄的是,陛下扶安国君起来是何用意?他对太子殿下的威胁就太大了,今后我们得全力对付公子修了。”
秦绍皱眉道:“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对付公子修?”
见众人皆摇了摇,刘瑜提议道:“眼下公子修上升势头正猛,听一直随侍陛下左右,与当初公子晟无异,我等不如以静制动,不要急着打压公子修,任何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