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修回到府上,招来门客魏满道:“魏先生,我今去送别赵刍赵大人了,你之前不是赵刍有可能是在暗中运作公子晟上位吗?那他为何会冒着丢官罢职的风险,掀起朝议保举我为太子呢?难道真是出于一片公心?”
魏满皱这眉头,沉思半晌才道:“公子,实话我也看不明白赵刍为何会走这一步棋,以他的政治灵敏度应该看得出来陛下肯定是不会在立太子了,他如果想推公子晟上位就不该推举公子您为太子,如今离开京城,在想把公子晟运作上去,千难万难,我也有些搞不懂他。”
安国君疑惑道:“先生你我们过去是不是误会他了?可赵少府现在这般不顾一切的行事,却又是为何?难道我们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满道:“我们等等看吧,看看这位公忠体国的赵大人会不会有下一招棋在,我总觉得这个赵刍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安国君请放心,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虽然现在陛下对你始终不冷不热,但是这大位必定是属于你的。”
公子修道:“陛下前不久才刚刚破例恢复了公子苏的宗室身份,立嫡立长,我觉得先生怕是有些言之过早了吧?”
魏满闻言,冷冷一笑道:“你别看他现在春风得意,公子苏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了,看着吧!陛下因为修仙长生逼的太子造反,已经让下人纷纷侧目,公子苏复仇心切,为了替公子康报仇,不惜逃避边疆兵役,带着数百死士前来怀安县助战,这就已经犯了死罪。”
“本来太子战败自裁,这对大家来是最好的结局,他居然又把太子给劝了回来,押解回京让陛下圣裁,虽然又狠狠折辱了一番太子,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这也让陛下背负了杀子的名声,前太子本就颇有贤名,朝野声望很高,公子苏此举就是陷陛下于不义啊。”
“所以公子苏他过不了多久还会被罗织罪名,再次被贬为庶人去边疆戍边,而且公子苏可能这次再也不可能活着去戍边了,到那时,自会有人逼他自尽,这样一来也算是对下个交代,也不算冤枉了他。”
“只要公子苏一死,立嫡立长,这朝野上下可不就只是剩你安国君一个选择了吗?至于十二皇子公子倬,望之不似人君,蠢货一个,不足为虑,陛下就算是丹药吃坏脑子了,也绝不会把皇位留给他……”
安国君听罢,再也忍不住,面露喜色道:“先生您不错。”
公子修忽然仰长啸了一声,终于!终于!他终于熬出头了。
“先生,如果我未来继承大位,绝亏待不了你,我必拜先生为丞相,为我之臂膀,我对发誓,此生绝不负君。”
魏满笑道:“公子,那我就等着您登上大位的那一了。”
公子修与魏满二人相视而笑……
此时离京城四十里开外的大河,曾经的少府赵大人,已然带着家属来到了码头渡口,全家登上了一艘大船,去往万里之遥的灵清郡上任。
船主见赵刍一家登上大船,过来传话道:“赵大人,我家庄主想见一见您。”
赵刍闻言心中一动,就知道来人是谁,安顿好家人就只身去了船舱。
赵刍到了船舱掀开门帘一见来人,失笑道:“果然是你。”
吴榭微微一笑道:“这艘船我已经包了,你此去路途遥远,不用跟闲杂热挤在一起,还是包船舒服一些。”
赵刍道:“谢了老吴,你今日前来不会就是专程为了送我吧?”
吴榭道:“当然不是,现在储君未立,朝局动荡,你倒是很会躲清静啊?”
赵刍端起案几上的酒杯饮了一口,道:“我不是躲清静,我还要接着上书劝陛下立公子修为太子。”
“老赵,差不多得了,你这官还想不想做了?你这非得把陛下给活活气死不成……”
吴榭猛然住口,稍微沉思半晌才道:“妙啊!妙!以退为进,老赵,还真有你的,万一陛下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密诏传位公子修,你这位一向“公忠体国”的国之忠臣,倒是很有可能会成为陛下的辅政大臣人选之一,将来好为公子修荣登大宝,保驾护航啊?”
赵刍微微一笑道:“知我者,吴兄是也。”
吴榭指着赵刍不知该什么好,二人相视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