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赵府上下仆役忙忙碌碌好几天,如今赵刍又要回京做官了,自然要整理好行李一起去往庆阳。
赵阐也是一脸兴奋之色,此刻正在屋子里仔细打包随身物品准备随东巡圣驾回庆阳,他甚至嘴角还带着笑,他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庆阳时的种种往事,庆阳城的繁华,在他心中,他早就是庆阳土生土长的人了。
正在这时,赵府仆役来报:“二公子,老爷寻你。”
赵阐闻言一愣,说道:“好,我知道了。”
赵阐去了内堂,只见自己的老爹正在内堂品茶,母亲邹氏也在内堂中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邹氏见赵阐来了,泪眼婆娑的上前拉住赵阐的手说道:“阐儿,此番我们去庆阳了,你可要好好照看好自己啊!”
赵阐疑惑道:“娘你哭什么?陛下不是已经任命了孩儿为郎官吗?我们要一起去庆阳的啊?”
赵刍肃然道:“阐儿你过来。”
赵阐满脸疑惑的来到赵刍身边,赵刍问道:“阐儿,你做了本县近一多的功槽主事,可有什么心得?县衙里的办事流程你都熟悉了吗?”
赵阐闻言老老实实的将这几年在基层做事的经验与心得娓娓道来,说的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赵刍满意道:“恩,很好,虽说在本乡本土替朝廷办差,你做事会有许多便力,本地百姓即便不看朝廷,冲着我们赵家的面子上你也不会遇到难事,如果把你换到另一个不熟悉的县去做事,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应付如常?”
赵阐胸有成竹道:“父亲您就放心吧,县衙内外事务我早就烂熟于心,换个地方又如何?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阐赞许道:“好,很好,阐儿你先看看这封委任状。”
赵阐接过委任状看了半晌,心中刚才那副要回庆阳那兴高采烈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原来这是让他立即动身去离这里三百多里地的灵清县做县尉,县尉乃县令之佐官,主管当地治安,这就相当于是朝廷正式的在编人员了。
赵阐道:“父亲,前天陛下不是任命孩儿为郎官了吗?怎么这又要去灵清县上任啊?”
赵刍语重心长道:“我朝自武公变法以来,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你缺乏基层锻炼的经验,即便去陛下身边当差受到重用,未来有好机会,陛下又怎么可能放心对你委以重任?到头来你还是免不了要去基层锻炼一番才会有机会回到陛下身边,尤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打发你去基层好好历练历练,这件事老夫已经向陛下说过了,陛下也很赞同老夫的意见,希望你不要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
赵阐闻言苦笑一番,他也知道父亲说的有道理,最终还是收起来委任状,拱手道:“是的父亲,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收拾行李去灵清县上任。”
毕竟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时邹氏不愿意了,上前拉住赵刍的手,说道:“老爷,陛下都已经任命阐儿为郎官了,你怎么忍心阐儿离开我们呢?如今老二也离开了,老大肃儿也在外地当差,如今我们老两口身边就没剩什么人了……”
说罢邹氏便哭哭啼啼的。
赵刍一脸不耐之色,说道:“妇孺之见,夫人,我刚才说的还不明白吗?玉不琢,不成器,阐儿已经加了冠礼,已经是大人了,还整天守我们身边像什么话?好男儿志在四方,难道还要让他跟着我们回到庆阳跟那些个不三不四,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整天鬼混吗?那才叫把阐儿给毁了呢。”
邹氏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自家老头子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儿子不在身边就又开始哭哭啼啼。
赵阐一看母亲这样,也只好上前安慰道:“母亲,父亲说的有道理,如果回庆阳我又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总归是不成器的,母亲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邹氏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颊,说道:“阐儿,娘也说不过你父亲,路上一定小心。”
“嗯,母亲您就放心吧!”母子二人又一番长吁短叹。
赵阐又来到赵刍身边,跪下拜了一拜。
赵刍见自己儿子如此明事理,语气和缓道:“阐儿,你记住,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若不经历一番风雨,成不了堂堂丈夫,陛下不管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看重你,还是陛下真的对你有眼缘,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跪在地上求都求不来的,为父希望你能明白这对你意味着什么。”
“当今天子虽年少,但为父听其言而观其行,陛下他日定会成为一代贤明之主,舒城刺杀事件,老夫也没想到陛下居然能利用此事翻手之间就夺回了权力,连霍铮这老匹夫都栽了,说实话,连为父都看走眼了,当今陛下,乃非常人物,今后你要是不拿出点真才实学,是很难入陛下的法眼,你记住了,在官场上,仅仅靠圣宠是走不远的。”
赵刍谆谆教导,赵阐是听的振聋发聩,知道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又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父亲教导,孩儿铭记于心。”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