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破了个皮而已,”闻衿垂在两侧的手不明显地紧了紧说,“不疼。”
怎么不疼?
她都快要疼死了好吗?
以前为了跳舞,她定期花钱把皮肤保养得白白嫩嫩,平时也会注意小心磕碰,就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敢用稍微热一点的水,就怕把皮肤变得干燥无光泽。
只要受一点伤就会特别明显。
她刚刚挨了一记闷棍,估计后背早就已经淤青了,膝盖和手掌破了皮,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闻衿又转念一想,没事,大不了以后用粉底遮盖疤痕或者穿长袖长裤跳舞。
她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却让陈以乘的脸色更加冷若冰霜。
膝盖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血肉,这叫“不疼”?
陈以乘这一次,没再顾忌绅士的形象,而是直接手臂穿过腿窝,搂住她的肩,将闻衿整个人公主抱起。
“你在梅晟为什么要躲我?”他问。
“因为不想破坏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闻衿老实回答。
如今她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她便说出了真话。
“形象有你的安危重要吗?”陈以乘冷声道。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闻衿不以为意地说,“刚刚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躲过去。”
“哦,”陈以乘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那是我多管闲事了。”
“......”
“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闻衿也有点生气地说,“再说了,我怎么能预料到今天晚上有危险?”
“上次你出现在派出所,至今也没跟我说发生了什么?”陈以乘冷言道,“这次在梅晟遇见你时,你明显已经遇到了麻烦,结果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
跟陈以乘相处的这些日子,闻衿发现,自己的情绪总是能被他轻易挑起波澜。就算是白星月对她使用龌龊手段,她都没这么生气过。
因为,对待臭虫一般的畜生,连多分给对方一个眼神,她都觉得恶心。
“只有互相麻烦,”陈以乘说,“才能让我们的关系变得长久。”
“而你,总是会让我觉得,你在做离开我的打算,所以不想欠一丝一毫的人情。”
陈以乘舌灿莲花,她真的甘拜下风无言以对,竟然这么冤枉自己。
于是,她一口咬在陈以乘的脖颈上。
“嘶——”
陈以乘瞬间僵直身体,瞬间想到了之前他跟她一起被狗绳绊倒,脖子上也产生了这种柔软的触感。
现在,他终于清晰明朗,喉结不可控地滚动了一下
闻衿一直在加重力度,陈以乘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头皮蔓延到脚下,无法动弹。
又过了几秒后,闻衿终于松口。
陈以乘褪去冰冷的眼神,转而盛满了深情的秋水,把闻衿看得愣了一瞬。
这人怕不是傻了吧,被咬了都不生气,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闻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个,这是还你上次咬我的,”然后迅速捂住自己的脖子,“你不能再咬回来。”
陈以乘:“......”
当他是半斤八两吗?天生喜欢拆家。
就在两人眼神对峙时,小巷外面传来了警笛声,是警察来了。
陈以乘在动手前就报了警。
警察把他们全都带到了派出所。
经过监控排查,警方判定是刀疤男先动的手,而闻衿属于正当防卫。
上次主理闻衿案件的高警官说:“上次的尾随案和这次的事件背后都是同一主谋,我们会并案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尾随”两个字,瞬间让陈以乘紧锁眉头。
闻衿下意识地抬眸向他看去。
果然,又生气了。
闻衿悄悄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摆说,:“我没事,他没有得逞。”
陈以乘没说话。
但闻衿却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以乘告诉警察:“我有证据。”
随即,他播放了一段录音,闻衿瞬间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她在高中毕业后,去饭店兼职的老板声音。
当年父亲一开始是隔三差五的回来,后面逐渐演变成生活费都没办法按时打过来,她就只能打工挣大学学费,所以老板很照顾她,发工资的时候总会多给她一点辛苦费。
录音的大概内容就是,闻衿的同学白星月带自己的堂哥天天来这里,逼迫闻衿给他们花钱吃喝,还看到白城对她动手动脚。
闻衿心里咯噔一声,他居然为自己找证据去了?
她一直以为,陈以乘是个中央空调,对谁都会像对她这般好,可从没想过他会做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