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衿坐在会客厅,看了眼时间,晚上8:30,陈以乘还没有从会议室出来。
姚老师走过来说:“时间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今天难得大家都在,我下厨给你们做几个家常菜。”
正这么说着,陈以乘和张一同终于结束了新香料方案的拟定。
“刚刚还在说呢,”姚老师走上前去问他,“天已经完全黑了,回去不安全,就在这儿住下吧?”
陈以乘下意识看向闻衿,想征求她的意见。
姚老师笑了笑,小声跟闻衿说:“你不发话,他不敢答应的。”
“嗯?”闻衿有点好奇,自己权利这么大吗?
“他每次来工坊都是一个人,”姚老师解释道,“而在这儿的这些人,都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闻衿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姚老师的话。
陈以乘是在带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确定,陈以乘对她的好是朋友之间的好,还是特殊对待的好,那么这一刻,她终于清楚了。
“好,”闻衿看着姚老师说,但耳朵却在听陈以乘的动静,“今天跟姚老师聊了这么多,我也很想跟大家待在一起。”
她清楚的感觉到,陈以乘的目光投向了她。
心理医生对她说过,要出去跟别人多交流交流。当时的她只觉得,就算要交流,也得是自己不讨厌的人,否则她还是会有心理障碍,下意识屏蔽别人。
陈以乘似乎有种魔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围都是一片净土,连带着他身边的所有人,她都不觉得讨厌。
姚老师在退休之后,除了发扬手工香文化,还特别喜欢研究菜谱。
闻衿在厨房帮忙:“姚老师,我不会做饭,但打下手是一流的,平常我妈在家的时候,都是我给她打下手,谁用谁说好。”
“不用,你是客人。”姚老师摆了摆手说,“去跟以乘他们聊天,我一会儿就能做好。”
“除了他之外。”闻衿解释道,“其他人我都不太熟,坐过去有点不自在。”
这时,陈以乘从外面走进来:“姚老师,我来吧,你去外面休息。”
“你会做饭?”闻衿惊奇地问道。
陈以乘温柔一笑,抬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上次我生病的时候,就说过会做饭,你是一点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闻衿想起来,那天陈以乘梦游,强行把她抱在怀里,脸上不自然地有些发烫。
姚老师识趣地离开厨房,把空间让给两人。
闻衿看他吊着手臂不好洗菜:“我来洗,你来炒。”
陈以乘:“你把菜摘好,我单手也能洗。”
不容闻衿反抗,便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将蔬菜一片一片拿到水龙头下清洗,水珠与蔬菜迸溅出水滴,溅湿了他的衣服。
闻衿从旁边的挂钩上,取来一件围裙:“把这个穿上。”
陈以乘顺势低下头,闻衿有一瞬间的愣怔。
他清朗地笑了一下:“我一只手可不会穿。”
她僵硬地抬起手臂,把围裙上面的绳子,套在陈以乘的脖子上,然后绕到他的身后,手臂在他腰间摸索到绳子,轻轻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
只听陈以乘低声笑了笑:“闻衿,系得有点松了。”
“啊?”闻衿还沉浸在刚刚,他在她面前低头的样子,反应慢了半拍,“我重新帮你系。”
她解开腰绳,手臂穿过他的腰间,就像是从背后抱住他一般,将围裙整个抹平拽紧,重新系好了绳子。
陈以乘继续洗菜。
闻衿低头看了看双手,回想起刚刚触碰的瞬间,他的腰可真精瘦。
“闻衿。”
“嗯?”
“会切肉吗?”
“会。”
她走到砧板前,拿起菜刀,开始切肉。
但是刀具有点钝,砧板上的猪肉切得有点费劲。
“陈以乘,还有没有其他切肉的刀?这个有点不太好用。”她问。
“是吗?”
他走过来,直接连她的手和刀一起包裹在掌心里,就像是今天开车时,他覆盖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挂挡。
当时,她一心只想安全开车,没有过多注意,自己的手跟他比起来,居然小这么多,陈以乘掌心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心跳加快。
“姚老师比较节俭,”陈以乘一边握着她的手切肉一边说,“不管切菜还是切肉都是这一把刀,平时钝了就磨一磨,今天太晚了,就这么凑合切吧,你看多磨两下肉就下来了。”
陈以乘耐心且细心,教她做白龙涎香时,他也是这么的循循善诱。
闻衿心想,如果他以后当爸爸了,肯定也是一位耐心十足的好爸爸。
“闻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