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衡街道,将军府邸。
客厅内的傩亚,已等候一刻钟有余,他胸口一阵烦闷,皱着眉头催促道:
“宿曼,你豢养的狗,就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么?”
面对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语,宿曼冷哼了半声,纠正地说:“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收拢他,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倘若被他听到你的话,你也不见得能安全离开这里。”
“既然等都等了,又何妨多一时半会?”
傩亚压抑着火气,不敢发作,这里是对方的大本营,如果真起冲突,他必然不好离场。
宿曼也陷入了疑惑,过往数次的交易中,对方从老巢出动,抵达自己的府邸,最多不过超过十分钟,而今天,已然超过了15分钟。
冥冥之中,宿曼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心底的常识又告诉他,在缅北这片区域,自己聘请的那位老者,是绝对的强者,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被牵制住了,导致行程耽搁....
就在他沉思之时,怀中莫名传来一股微弱的颤动,打断了宿曼的思绪。
他下意识地取出那枚存放怀里的泛黄玉牌,赫然发现它已然碎裂,变得黯淡无光,形同灰石。
这一幕,险些让宿曼心脏骤停,他脸色僵硬,写满了不可置信!
自己那位强大到足以横推缅北的老友,居然在此刻,殒命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宿曼呼吸絮乱,手脚冰凉,他正感到自己被一层可怕的杀机包围着,他最为倚靠的底牌,在这个时间段逝世,这对他的安排,会造成严重影响,甚至,功亏一篑。
宿曼死死地抓着手里碎裂的玉块,几乎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一幕。
他与老者多年前,曾有约定,每次请对方出手,都会上供2亿美金,外加一堆修炼时所用的资源,涉及各种自然稀有的矿物、药材,整体费用在4亿美金左右。
要知道,这位老者的年纪,在百岁以上,从很久之前,就和他的父辈做过交易了,直到他这一代,彼此的合作次数,也不过是三次而已。
对于这种大杀器,一直都是宿曼家族,屹立在缅北呼风唤雨的雄厚保障。
因此,为了保持及时的联络,他曾恳求那位老者留下信物。
而玉牌就是老人所留,能时刻映照着他的生命状态,若是没有碎裂,则代表尚存人世,有能力接受委托。
可...如今玉牌诡异地碎裂,宿曼仿佛踏空,失去了一直以来倚靠的重心,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捂着绞痛的胸口,快要喘不上气了。
前后不过数秒,这位胜券在握的军阀,变得很是惊慌,脸色煞白,判若两人。
“将军,您怎么了!”
身后的护卫,急忙上前,检查宿曼的情况,握住他的脉搏,发现是气急攻心,肝胆受惊,随即端起茶杯,一边喂他喝,一边安抚道:
“没事的,我们还在,将军,莫慌。”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护您周全。”
宿曼心乱如麻,喝下半口茶水后,情绪渐渐平复,但脸上还遗留着浓浓的惧怕之色。
这一幕,在傩亚看来,极为反常,他试探地追问道:“老鬼,什么情况?”
“.....”
宿曼没有道出真相,而是招手换来一位护卫,用某种密语,吩咐他去调遣武装直升机过来,准备撤离。
“你的人,到底还来不来?这样拖下去的话,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
傩亚都快要压制不住烦躁了,他现在时刻受到潜在的暗杀威胁,本来前来此处,想与宿曼合作,先一步斩杀巴恒的爪牙,再实现反攻,却没想到对方行事拖泥带水,计划和行动也得不到落实。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等等吧。”
宿曼强撑着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失去最重要的武装力量后,他虽然还有与傩亚合作的念头,不过却容不得半点风险,他打算等直升机到来后,先一步撤出缅北,去往国外。
作为缅北资历最老的一个军阀,宿曼对危险的嗅觉,比任何人都要敏锐,正因如此,他才能在此只手遮天近乎五十余年,而自身又安然无恙。
除他以外,再难有人做到,其他的军阀,普遍寿命都不长,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能平安活过三十年,已是难事。
傩亚心底泛起不安与警惕,他脸色若霜,郑重警告:
“最后十分钟,见不到人,那我们就开始罢,不需要他,我们凭借这里的力量,依旧能够防御巴恒派出的杀手。”
“好。”宿曼淡淡地笑了,没有异议,内心却在谋划着该怎么跑路。
.........
府邸之外,千米之距,姜临与罗纳德在控制街口的护卫军后,顺利潜入。
遥望远处富丽堂皇的建筑,罗纳德提醒道:“要靠近宿曼的老巢了,前面重兵把守,直接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