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是我不想来啊,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心脏不好,过来反而给你们添麻烦,你们那儿的天气我也实在不适应。”
“你就是待的时间太短,多适应适应就习惯了,文浩不也适应的挺好的。”
婆婆笑着说:“我这岁数了跟我儿子哪里能比,那行,你上班吧,回头让我孙儿跟我视频啊,说奶奶想他了。”
眼见近接文佳树放学的时间,杜千千同蓉姐打了招呼先刷卡早退。
到校门口排队时杜千千又意识到漏网之鱼还有幼儿园的家长,其中一位宝妈隔着几个人问她:“佳树妈妈,你上班了啊,我看你朋友圈发的信息,你做中介了是吧?”
杜千千点点头:“是的,先上班试试看,好几年没上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来。”
“哎哟,能上班是好的呀,像我在家里走都走不出去的,管了大的要管牢小的,佳树妈妈,你打不打算生二胎的啦,我跟你说,balabalabalabla……”
杜千千:“……”
咱就是说能不能可一件事聊,大热天的她怕脑子宕机。
兴许是今天摄入了太多与房子相关的信息,杜千千脑子里想的今晚带着文佳树出去溜达的时间到临近小区里去摸摸情况,多了解下周边环境和地理位置。她虽然在桐城生活了十多年,但之前因为工作和生病的关系其实鲜少往外走,最多就是在超市和家附近转悠,对于桐城的小区除了平常有路过,大部分听起来都是陌生的。
钥匙拧开之时,一道比以往强烈些许的光芒刺了过来。
假如钥匙里同样有一个脑子的话,那它今天应该是宕机和错乱的那个,杜千千搞不懂它为什么会将自己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西装革履的中介小哥站在装修简约的复式公寓的楼梯口向杜千千介绍:“杜小姐您瞧,我也带您看了很多房源了,目前这一套不论是价位还是地理位置都是最符合您要求的一套了,我悄摸跟您透个底儿,这个房源可抢手着,您今天不定下来,明儿个我可不敢保证它还在不在。”
杜千千脑中有些不甚清晰的片段一帧一帧飞快地朝外冒。
她头疼欲裂。
眼前的小哥也跟出了故障的电视画面一样发生频闪,随后倏的消失。
杜千千听到文佳树撕心裂肺的哭声:“妈妈!你去哪儿了,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
杜千千回过神,看到文佳树的身影往洗手间里寻去,她跑过去:“宝贝,妈妈在这儿呢。”
文佳树一扭头扑进杜千千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腰,一张脑袋不停往她身上蹭着汗水和泪水,他抬起头,眼睛哭得通红,眼泪糊了一脸,小嘴发颤:“妈妈,你去哪儿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的,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文佳树的后背都湿透了。
杜千千蹲到与文佳树齐高,从包里抽出纸巾急急擦着他的汗水和泪水,又在他后背上垫了张纸,拍着他的后背顺气:“妈妈在啊,妈妈一直在。”
“妈妈骗人,我找了厨房找了睡觉的床妈妈都没在。”文佳树委屈控诉。
“你是小男子汉了,就算妈妈不在也不该这么哭,你要想这是妈妈的家妈妈能跑哪里去,妈妈肯定是要跟宝宝在一起的呀。”
“可是爸爸就很久没回家了。”
杜千千用吃的和玩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了表弟的电话,说是查到了那个黄包车师傅的身份信息:“确实有你画的这么个人,叫文利斌,有段时间在绍市务工,没有犯罪记录,在08年死亡。”
杜千千惊了一下:“知道死亡原因吗?”
“跳楼,好像是被人骗了一大笔钱,去警局报过案,但你也知道这种杀猪盘能追回钱的几率渺茫,他也因此想不开。”
“跳楼”这俩字就跟一句咒语,激得杜千千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她又问道:“有关于他亲属的信息吗?”
表弟笑了笑:“姐,你这再问就超出我的权限范围了,我能给你的信息就这么多。顺便回答我个问题呗,你在查什么呢?”
“我是个良好市民能查些什么东西,就是跟你说过的啊,上学那会儿他跟踪过我,我一时好奇,但没想到……”杜千千顿了一下,目光投向了玄关上的那把钥匙,她把着沙发坐下,双手紧握着手机,“弟,我也问你个问题,站在你的角度,如果你知道有个人可能要害你或者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但是你知道他会遇到危险……更糟的是会丢了命,那你会选择去帮助他吗?”
“会。”表弟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就不怕他反手就来一个东郭先生与狼。”
表弟笑了笑:“那我就会凭我的本事制服他。在我们警察眼里,那个人就算是坏人,他也是一条人命。”
杜千千作为警察人员的旁系亲属,自认为也该有这种觉悟。
杜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