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骂到了李广的心窝窝里,让他十分难受,气得快要爆炸了。
“你……你……”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反而急着去自证,“老夫可没老得要进棺材!”
这话一出,不少贵族们面色各异,那副想憋笑,却又憋不出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滑稽。
李广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带偏了,他刚想骂回去,秦施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哦,知道了,你这自称老夫的老梆子,没有老得要进棺材。”秦施打了打呵欠,看起来格外欠打。
看戏的小姐,薄唇忍不住泄出一丝笑意来,认真看戏的模样,倒是比祈福之时,看起来要认真得多。
李广:“……”
简直是越描越不清了。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传来了第一声笑声。
众人朝笑声处一望,却见秦家公子秦远鸣咧着嘴角,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好不欢快。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更多的笑声传来,笑得李广老脸挂不住,浑身僵硬。
俗话说法不责众,大家都笑了,他也没这个道理去责备所有人。
“你这无礼的奴婢!”李广丢了老脸,将怒火发泄到了秦施身上,“以婢子的身份进入清风庙祭祀,本身俨然破格,若不是看在酆神女的份儿上,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如今,你更是在此大放厥词,胡言乱语,扰乱祭祀秩序,你好大的狗胆!”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李广。
这一句话下来,不仅点名了秦施走后门的身份,还将一顶高帽子扣在了她身上。
“对啊,这婢子当真是好生无礼。”有人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酆神女,“酆神女若是宠爱这个婢子,还需要将她好好教导一番才是。”
这人是李广的深交好友,直接将火引到了小姐身上。
众人此时根本不理外面发生了何事,都等着看好戏来着,虽然此事对酆神女无伤大雅,但总能污她一点名声。
一时间,风言风语,窸窸窣窣,不怀好意的眼神,在秦施与酆神女两人间来回扫去。
小姐红唇一启,完全站在秦施这边,声音清冷道:“我的婢子,我自会教导,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至于大放厥词,扰乱秩序,众位可莫要将此帽子扣在我的奴婢身上。”
说罢,小姐明显顿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道:“她生性胆小,性子活泼,若是被吓出了什么好歹来,那便是众位长辈的不是了。”
众人一听,便知道酆寒玉果真如传闻所说,十分宠爱这个婢子,便知今日无论这婢子说什么,她都会保住她。
这一场闹剧,顿时也没什么看头了。
被小姐解围,秦施感激地看了小姐一眼,可她就不是会吃亏的人。
今日,她便要在众人面前,把恶毒丫鬟的名头给坐实了。
只见秦施眼中泛着冷意,一脸歹毒,有理有据道:“你这老梆子,莫要为老不尊了,我虽是一介奴婢,说的可都没假话。观你身子发抖,印堂发黑,脸色铁青,活像是一脚要踏进棺材的样子,你若不信,撒泡尿照照自己,一照便知。”
她嘲讽地歪起嘴角,嚣张得很。
虽然秦施话说得粗俗不好听,但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众人深知李广已近七十岁高龄,应是没几年可活,又观他苍老躯体颤抖不已,暗道此具身子恐怕真要大限将至。
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人站出来说秦施说得对。
除了一个显眼包之外。
这显眼包,便是秦远鸣。
只听他担忧道:“李叔,你没事吧,侄子我还盼着您的七十岁大寿呢,你可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气坏了身体。”
李广一听,一口气差点没涌上来,恨得牙痒痒。
这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经这一闹,便有想巴结李广的世家也担忧道:“李老,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李家,可还要靠着您的!”
“对啊对啊。”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李广确实在此刻收到了“很多祝福”。
“好……”李广咬牙,“老……夫,定然会好好保重身子的。”
说罢,他又狠狠地瞧着秦施,阴沉沉道:“你这丫头,口齿伶俐,倒是让老夫我刮目相看。”
秦施抠了抠耳朵,夸张道:“那就谢谢李老的夸赞了,奴婢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广:“……”
这死丫头难道听不出来,他是在反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