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昭悦郑重其事的向李氏询问一件事,她对自己持着一个怎样的态度,是否就算自己以儿媳妇的身份为王家繁衍后代,也终是无法得到李氏的认可。
李氏被昭悦的大胆问懵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回道:“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昭悦一抹苦笑,说道:“我这么问只是想确认一下事实,若真如此,我并没有听您的义务,反正我怎么做都不可能得到您的认可,那我何必傻傻的付出,我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
李氏脸上不悦道:“你想得到什么?让你风光嫁进这个家里,以低微的出身成为我儿的正室,这还不够吗!你可要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出身,若不是皇上亲自指婚,哪会有这些乌龙事件,你连给我儿提鞋的机会都不配。因此,我对你有所不满,是情有可原。”
昭悦莫名的心酸,她想是真正的昭悦在难过,才会波及到她的情绪。
她轻轻叹气,颇为无奈的回道:“是啊,您说的对,以我低微的出身确实给你们提鞋的机会都没有,您会轻视我很正常,但请您记住,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情感共鸣,在得知你们不可能善待我后,我就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在你们身上寄托希望,我反倒希望你们能早点给我一个自由,让我脱离这片苦海。”
李氏认为她不可理喻,指责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好像我们家欺负你似的,还要我还你一个自由,你难道会不清楚当初皇上把你许配给我儿时下的旨意,要我儿这辈子不准休妻和纳妾,与你绑定终身,因为这一道旨意,可是毁了我儿的终生幸福。”
昭悦小声嘀咕道:“您都知道是皇上的意思,又何必将这不公平的旨意怪在我头上,这也不是我请求皇上下的旨意。”
“你……”李氏语塞。
昭悦接着抱怨:“我只是个出身卑微又无人权的小宫女,怎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但不代表我是心甘情愿的……”
李氏差点气噎,指着她道:“照你这么说,让你嫁进我们家,还委屈你了。”
昭悦否认道:“倒也不是,我亦不过是想得到你们的一个尊重,没有人愿意一辈子遭人轻视。”
李氏两眼瞪着她不说话。
昭悦明白自己今个儿是豁出去了,才会壮着胆子顶嘴,以这个时代的思想,绝不会有人认同她的观点。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李氏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你所言,我是该夸你有胆识,还是说你得寸进尺,明知道自己出身卑微,还敢向我提要求!”
昭悦撇嘴不高兴,意料中的结局。
李氏见她这般顽固不灵,难得又松了口,与她道:“不想被人看不起,就拿出自己的本事,也许有天可以让人对你刮目相看也说不一定。”
昭悦有些意外,婆婆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在这时,李氏身旁的李蓉蓉忽然插话道:“姨母,您这也太为难姐姐了,我看姐姐在这府中确实过得不易,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怨言,望姨母能体谅体谅姐姐,她才来这个家没有多长时间,兴许还不适应。”
昭悦差点吐血,她和婆婆好不容易缓和了点关系,突然一道好茶语录飘来,这女人真是不搞死她不会罢休。
李氏听了李蓉蓉的话,果然对昭悦的态度立刻变差,板着脸道:“怎么,她是多贵重的大人物,要我体谅她,别给脸不要脸了!”
昭悦郁闷死了,明明不是她说的话,又变成是她摆架子了。
李蓉蓉尚不罢休,继续一副热心肠的帮昭悦说话,柔声安抚李氏道:“姨母,您别生气,是我说的严重了,怪我刚才听了姐姐说的那番话动了恻隐之心,但我也是希望姨母一家能和和美美,毕竟姐姐已过门是不争的事实,姨母若为这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看在姐姐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李氏听完她的话脸色缓和了许多,微笑道:“还是我的蓉蓉懂事,姨母没有白疼你。”
昭悦在底下骂骂咧咧,这李蓉蓉哪是在帮她说话,分明是在煽风点火。
之后,李氏要昭悦去打扫祠堂,作为她无礼顶嘴的惩罚,同时要她回去好好反省,尽快在近期怀上孩子,为他们王家繁衍后代。
如今在李氏眼中,昭悦存在这个家的价值,便是生孩子,只有给他们王家增添香火,先前受过的委屈才能得到慰藉。他们无法忤逆皇帝的旨意,却又感到十分憋屈,因此若不从昭悦身上剥削仅有的价值,定会不甘心。
而昭悦身上唯一能被剥削的价值就是生孩子了,李氏认为起码得让她多生几个才能平复心中的憋屈。
至于昭悦,她的意愿她的真实想法,王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在乎的。
傍晚时分。
昭悦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倾阳院,一个人打扫整个祠堂是真的累。
王承宣已在屋里候她多时,一见她回来就立刻发问:“你一整天不见人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