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昭悦蹑手蹑脚的前往地牢,作为第一个住进地牢的人,她自然熟门熟路。
到的时候,王承玉已经在里头了,正和穆池婷在谈话。
见她来,王承玉面露惊讶,几分警惕。
“嫂嫂,你怎么会来这里?”
昭悦见他把穆池婷挡在背后,一副紧张的模样,看得她想笑。
“我是来探望穆姑娘的。”
“婷婷……”
王承玉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昭悦一脸不怀好意,当即调侃他道:“哟,婷婷是在叫她吗……”
王承玉陡地难为情起来,像是小心思被发现一样。
昭悦把他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很无奈的笑了,再解释道:“你放心吧,我对她没有恶意,不要那么防着我。”
王承玉听她这么说,瞬间没了戒备。
“嫂嫂在说什么,我哪里有防着你。”
昭悦真不想拆穿他,明明就在意得要死,连她都提防,还需要用理由来解释么。
随后为了示好,昭悦也关心的对穆池婷询问道:“穆姑娘,你的伤势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找大夫来帮你看看吗?”
穆池婷紧张的摇摇头,回道:“多谢关心,幸得承玉一早赶来送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必劳烦您为我找大夫,何况我现在是朝廷通缉要犯,不能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否则会连累到你们。”
昭悦这才想起来王承宣昨晚也叮嘱她不许声张,她居然还傻乎乎的说出找大夫的话,真是脑子进水了。
她干笑道:“看我这记性,都忘记这茬了,还请穆姑娘不要在意。”
穆池婷淡然道:“我如今自身难保,能有一处藏身,就已感恩戴德,哪敢提要求。”
昭悦感觉到她拘谨得很,便亲和道:“既然你和承玉是好朋友,那我可以改口叫你婷婷吗?和承玉一样,不然总叫你穆姑娘给人感觉多生分啊!”
“这……”
穆池婷面露犹豫,目光投向一旁的王承玉。
王承玉假意咳嗽一声,接着为她介绍:“婷婷,这位是我哥哥的妻室昭悦,亦是我的嫂嫂,都自己人,不用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穆池婷这才放下心,随即有礼的向昭悦致歉道:“原来是承玉的嫂嫂,请恕我昨晚来的鲁莽,不小心打扰了你们夫妇二人的歇息。”
她这一说,使得承玉带着好奇目光看向昭悦。
昭悦脸上露出了尴尬笑容,摇摇手道:“不打扰,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入睡,刚巧你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穆池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王承玉转身和昭悦道:“嫂嫂,婷婷将在这里休养伤势一段时日,我想请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婷婷在这里。”
“知道啦,昨晚你哥已经嘱咐过我了,这是不能说的秘密,我还不至于犯傻。”昭悦不耐烦道。
见王承玉和穆池婷两人因为自己在场而拘谨放不开,昭悦想了想还是得给他俩独处的机会,便识趣的谎称有其他事,自行离去了。
从地牢里出来,昭悦还戒备的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在,得亏地牢的外头是个荒废的院子,没有多少人知道,作为藏身之处确实很合适。
回倾阳院后,昭悦来到书房找王承宣,把穆池婷的近况告诉他。
王承宣背手在后,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与她道:“今早我打探到消息,在昨晚朝廷确实派人缉拿穆池婷,前年为了不受死刑而逃亡的她,时隔一年后重返京城,只为替父报仇,所以深夜闯入皇宫,行刺圣上,可惜被羽林军拦下来,在搏斗中受了伤,随后一路奔逃,就到了我们府中。”
昭悦满面吃惊,而后想想觉得不对劲,和他提醒道:“这可是大罪啊,你和承玉居然敢将她藏在相府内,万一被人告发,说穆池婷在这里,到时整个相府的人都要遭受牵连……”
王承宣神色凝重道:“这个后果我当然知道,只是承玉他……”
“承玉他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他难道还执迷不悟,看不清局势么!”昭悦不明白的问。
王承宣告诉她:“穆家被抄斩的那天,我亲眼见到承玉站在穆家门口失魂落魄的望着,后来得知穆池婷没有死,他发疯似的翻遍整个京城寻找她的身影,可惜穆池婷早已秘密离开京城,这一年来,承玉从没有放弃寻找她的念头,你说他对穆池婷如此执念,在时隔一年后,再次遇见她,我怎么忍心将穆池婷交给朝廷,承玉一定会恨死我的。”
昭悦沉默了。
想了许久,她才道:“我明白了,你是因为知道承玉对穆池婷的感情,才打算帮承玉藏匿穆池婷,让她逃过这一劫。”
王承宣点点头:“我很了解承玉,他只是表面装作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他比谁都在意,比谁都要来得疯狂,这次又是时隔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