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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触电了。”
卓杨还正在欣赏默姥爷傻逼而又奇幻的诡秘笑容,晓彤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从车里迅疾窜出,晓彤两个箭步来到近前,抬腿用鞋底轻轻踹在默姥爷抓住灯杆的手腕上。
不‘咯咯咯’了,默姥爷‘吧嗒’合上嘴,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神秘的笑容,像喝了酒的蒙娜丽莎。
然后,他就以这个姿势和这个笑容,直挺挺向后倒去。
得亏是晓彤在跟前,要不然光是这一下,后脑勺磕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基本上就撂在这里了。
晓彤垫步拧腰,接住默姥爷像山一样倾倒的身体,扎起弓步把他平缓地放在地上,看起来好温柔的样子。
直到晓彤贴上耳朵在默姥爷胸口听心跳,卓杨才慌慌张张跑过来。
什么废话都没有,晓彤当即双掌相叠给默姥爷做起了胸外按压,一下、两下……
卓杨本身也是个机灵鬼,他没有半分犹豫就捏开默姥爷的嘴,直接把自己的红唇怼了上去。结合晓彤按压的节奏,给兄弟做起了口对口人工呼吸。
仅仅四五个回合,就听见默姥爷肚子里发出‘咕隆隆’的闷雷声响,似乎像是要放屁。随着一声销魂的呻吟,他恢复了自主呼吸,心脏也重新强劲地启动了。
只到此时,卓杨身上的汗才‘唰’地冒出来,瞬间湿透了全身,他腰肢发软,歪在地上疲惫地看着死而复生的兄弟。
默姥爷睁开眼睛,眸子里猛然两道精光。卓杨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默姥爷张开嘴,‘咯’地打出一声浑厚的饱嗝,一个滴溜溜圆的烟圈喷薄而出。
卓杨:“……”
这狗东西刚才差点被电熟了。
晓彤把卓杨从地上拉起来,然后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默姥爷表演。
小猪说他曾经一秒钟经历了整个下午。从默姥爷开始过电,到卓杨和晓彤联手把他救回来,大约一分钟。
默姥爷从地上坐起来,那只倒霉催的皮鞋一直被他牢牢攥在手里。穿好鞋,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起立,然后像标枪一样站得笔直。
先给晓彤深深鞠一躬:“朱利斯先生,非常感谢。”
晓彤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
和卓杨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卓杨说:“狗日的吓死你爹我了。”
今天是个多云天气,薄薄的云层铺满在汉诺威的上空。躲在云层背后的太阳此时已经开始准备西垂,很快它就将回到山的后面,黄昏快要来临。
默姥爷看向几人来时的方向,那一片并不峻岭的崇山。远望过去,能看见卡伦贝格山背阴面的一角,那里是他们刚才去过的墓园。
其实并没有多远,山路崎岖也不过四五公里,直线距离就更近了。眼睛好些,甚至能看见葱郁中墓园最左上角的地方,谢莉尔的墓在那里。
默姥爷的视力很好,卓杨和晓彤的视力都很好。
“谢莉尔——!”默姥爷冲着墓园的方向大声喊道:“咱俩扯平了——!”
“从今往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不管是以前那三年,还是后来八年,咱俩扯平了——!”
“谢莉尔——!谢莉尔·格拉芙,你安息吧——!”
随着佩尔·默特萨克雄浑阳刚的喊声,一道夕阳猛然透过裂开的云层缝隙照射在山坡谢莉尔的墓碑上。那仿佛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一条灵魂救赎之路。
默特萨克凝视着那条路,那里灿烂而迷离。他伫立在这里,像伟岸的山峰,在俯瞰卡伦贝格山。
那一缕夕阳渐渐消散,慢慢融化在群山之中,太阳重新回到云层身后,回到了山的身后,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
卓杨没认为默姥爷是在装逼,而是觉得他好神奇。
默姥爷回过身来,看着路边刚才差点把他电死的旧路灯。这支灯杆和它那些相距稀疏的同类一样,都是锈迹斑驳,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又破又烂,偏偏还漏电。
突然,默姥爷伸手一把抓住灯杆,把卓杨和晓彤惊得头发都快直了。你还来?
还没等他俩做出反应,默姥爷松开手,又在灯杆的其他地方捏了捏抓了抓,还拍了它几下。
卓杨和晓彤:“……”
灯杆又没电了!也许它从来就没漏过电。
默姥爷就这样手抓着这根已经许多年不曾通电的路灯,再次看向卡伦贝格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卓杨,说出来你都不敢信。”默姥爷说:“我突破了,开花了,啊哈哈哈……”
信!我干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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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里发生了很多不合逻辑的事情,有的没必要用科学去求证,只要尊重结果就好,比如默姥爷离奇被电后花开圆满。
回到汉诺威市区和疯狗他们聚完,晚上在运河边小二楼里,默姥爷才对卓杨说,他在被电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