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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这座城市里,住着三个彼此毫不相干的人。
胡玛恩格勒·基尤拉德贝恩祖,是个39岁的小贩,他有两个老婆和四个孩子,一儿三女。名字太长,叫起来不方便,所以无论在家乡还是在伦敦,别人都叫他‘基尤’。
基尤还记得,前些年在老家遇到那个中国人的时候,他开玩笑指着汽车的机油说:“基尤,你就是这玩意儿,你就是机油。”
基尤便记住了,从此后他也认为自己名叫机油。
那个中国人是他的恩人,机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叫海洋。
机油是博茨瓦纳人,那些年在中国援建博茨瓦纳建设的工地上打零工。中国人都很傲慢和严厉,海洋也是如此,但只有海洋在严厉之外愿意和机油开玩笑,愿意教他开车和英文书写。
机油的家乡很肮脏,有接近一半的人感染了艾滋病。那里的男人个个都是肮脏的鬣狗,他们无所事事,整天都在瞄着机油已经渐渐长大或者还没长大的闺女,还有他的老婆和儿子。
机油不是鬣狗,他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做梦都想逃离,可他无能为力。
海洋帮了他,四年前海洋兑现了承诺,出钱出力把机油全家通过偷渡弄到了法国,然后他在那里获得了身份。海洋花了很多钱,一条龙的服务让机油一家顺利逃离了肮脏的地方。
在南非分别时,海洋又给了机油一笔钱,这些钱让他在法国渡过了最难捱的一段时间。机油曾匍匐在海洋的脚下,亲吻着他的鞋子,发誓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
三年前,已经获得欧洲身份的机油全家来到了英国伦敦,因为这里有更多非洲英语区的移民,机油可以和他们抱成团。不像在法国,那些中北部非洲来的移民十分瞧不起他。
先进城的人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嘲笑和欺负刚进城的土包子。
尽管欧洲并非机油原先想象的那样是天堂,这里同样有很多鬣狗,还有恶狼,但已经比家乡好太多了。机油不指望自己这辈子能大富大贵,他希望孩子能有一个新的起点。
没有海洋的侠义,就没有一家人的希望。机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记得自己发下的誓言。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报答海洋,这些年海洋也再没有和他有任何联系。他相信海洋已经彻底忘记了他,因为他是贵人,很忙。
但机油不能忘,他记得海洋的一切,知道他有几个非常好的朋友。别人机油记不住,但他知道那个最厉害的足球明星,卓杨是海洋最好的朋友。
机油的儿子也喜欢踢足球,小机油今年14岁了,平时在北伦敦一间业余足球俱乐部里受训,在等着某个职业球队或者经纪人能看上他。
机油现在每天都在努力工作。上午他会推着食品贩卖小车沿着泰晤士河一带转悠,卖些炸薯条和炸鸡块,还有热狗。每天就这样来回转悠,一直会到很晚才回家,然后再和两个妻子一起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只要勤劳,总能养活自己。机油一家现在的日子还不错。
今天小推车里的食物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机油便沿着河岸慢悠悠往回家走去。然后他就看见了醉醺醺的卓杨,那个海洋先生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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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岁的英语歌后珍娜·彭丝是爱尔兰人,她只是常年居住在伦敦。
珍娜现在是欧洲当之无愧的歌坛一姐,去年的时候,她还因为在歌坛杰出的成就,被授予了‘官佐勋章’,就是贝克汉姆的那个‘爵位’。
珍娜时常感叹人生的奇遇,如果当年没有在汉诺威遇到卓杨,没有他在个人音乐会上的提携,自己现在很可能还是个流窜于酒吧之间的野生歌手,每日苦苦奔波求生。
哪怕成为歌后的这些年,卓杨对珍娜的帮助也很大,他精湛深厚的音乐功底,一直都让珍娜受益匪浅。
如今珍娜和她的绿风乐队是华纳的头签,华纳唱片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要仰仗绿风乐队和珍娜·彭丝。再回想起十年前的窘迫,珍娜恍若隔世。
卓杨是珍娜一生中最尊敬的人,虽然她要比卓杨大两岁,但珍娜从内心里把他当成兄长在看待。
卓杨今年有些倒霉,突然之间就遭受了很多非议。前一阵子媒体上大肆炒作‘卓杨种zu歧视’的时候,珍娜利用她的影响力,汇集了很多歌坛名流为卓杨出声。
前两天,从柯茜·皮尔南那里听说,卓杨的订婚可能出现了变故。
卓杨怎么这么倒霉呐。
这样的事情,珍娜不敢胡乱过问,也不能随便掺和。她从内心里祈祷卓杨能一切顺利,能马上度过眼前的难关。
今天珍娜去了教堂,为卓杨做了祷告,她希望上帝能保佑他。
从教堂出来后,珍娜沿着清静的小河岸慢慢散着步。她是歌后,不是普通人,珍娜身边不但跟着自己的生活助理,还有汽车与司机,和三个保镖。
沿着幽静的河岸,珍娜在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