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僻静的巷角里,传出一阵接连起伏的哀嚎呻/吟声。
宁宁嘴里叼着最后一个面包,空出的双手将两个人的头撞倒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脑门撞击声,看着两人捂住额头一脸痛苦的倒下,她无视满地的活尸,头也不回的朝着躲在巷角最里面的瘦弱少年走去。
“……呜呜、别打我……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少年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朝他逼近的宁宁,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明明这少女看起来比他也大不了一两岁,四肢纤细身材瘦小,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少女居然有这样恐怖的实力。
少年的内心浮现一抹浓浓的后悔和惧意,若是早知道这少女这么可怕,他绝对不会蠢到找其他人来找她的麻烦。
她会怎么对待他?
若只是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狠狠的揍他一顿还好,他早就习惯了被人殴打踢踹,只要不伤到身体的重要部位就行。
少年内心慌乱又紧张的猜想着,并用自己的双手牢牢护住头部和胸口等致命部位。
可出乎意料的,想象中的疼痛殴打并未降临。
宁宁只是蹲在他的面前,一口一口的将最后剩下的面包当着他的面全部吃完了。
随后她拍了拍双手沾到的面包屑,看都没多看少年一眼,便准备起身离去。
这样的无视和轻蔑,深深的刺痛了少年敏感尖锐的自尊心。
哪怕少女生气的揍他一顿,他也不会感到这般难堪和屈辱。
“为什么?!”少年咬牙朝着宁宁的背影愤怒的大声喊道。
“我对懦弱的胆小鬼没什么兴趣。”
少女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宁会放过少年,倒并不是因为心软或者其他什么缘由,她只是觉得欺负这种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的弱者,只是单纯的施/暴和发泄,少女虽然不是什么善良正义的使者,但她也并没有凌/虐弱小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和快感的扭曲爱好。
只有一些心理变态或者蔑视生命的人,才会喜欢这么做。
作为一个积极阳光的美少女,宁宁才不想和这种内心阴暗扭曲的小屁孩粘上关系。
她也没啥兴趣去拯救感化对方的想法,像这种从小在浑浊淤泥中长大,心肝脾肺都黑透了的小孩,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人的一时温柔感化而变成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呢。
肚子暂时填饱了后,宁宁这才有空闲的精力和时间去打量这座充满重工业金属朋克风的冰冷城市,四周都是破旧古老的高危楼房,无数钢铁管子杂乱的交错在一起,地面坑坑洼洼,凹坑里堆满肮脏发灰的积水,一脚踩下去,泥水四溅,污浊不堪。
街道上的行人也大多神色萎靡,身形消瘦,看起来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宁宁并不怎么意外,因为杜沢和她说过,这里只能算是东卫城最混乱贫穷的下城区,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没有灵能的下等吠民,缺少治安和管束,只是每隔十天半个月,才会有巡警卫队的人象征性的在下城区草草巡逻一圈就敷衍了事。
下城区的吠民每天都充斥着暴/力、抢/劫、绑/架等犯罪行为,但这些行径只能算是基本的求生手段,没有人会谴责逮捕他们。
可上城区就截然相反,人人都得遵守东卫城的法律规则,街道干净明亮,充满欢声笑语。
可进入上城区的最低要求,就是必须先通过基因序列检测,确认是否有成为一名灵能者的资格。
秦家的位置就在上城区最昂贵繁荣的地段,所以宁宁想要找秦狩要回酬金,就必须先通过基因序列检测,拿到证明她是灵能者的等级手环,然后才能进入上城区。
进行基因序列检测的机构很好找,随便友(威)好(胁)的询问了几个路人,宁宁就来到了一栋和那些脏破乱建筑迥然不同的特殊房屋前。
门口懒散的挂了个写着基因检测一次五十法欧的收费牌子,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
对于下城区的居民来说,五十法欧就是一笔巨款了,他们宁愿拿五十法欧多买点食物,也不愿用这笔钱去赌一个未知渺茫的可能性。
所以下城区里或许有一些潜藏的灵能者,但因为没有钱做基因序列检测,就只能成为吠民浑浑噩噩的渡过一生。
还好宁宁从杜沢那里得到了一千法欧,不然她可能真的得为了区区五十法欧头疼了。
“喂,有人在吗?”
少女抬手敲了敲门,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桌子和一台老旧的仪器在运作。
桌面上贴着一张‘主人有事不在,要想做基因检测,请自行投币按照提示操作,二十四小时内得出基因检测结果会另行通知。’
……真的好敷衍啊。
宁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一枚面额五十的法欧硬币,根据提示投入仪器的投币口,然后把手伸进仪器中做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