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艾莉丝最终在这一场大势所趋的灭族之祸中活了下来,代价是失去了一对可以翱翔天际的双翼…
和救她出龙谷的老师。
“万事万物都会有一个终结的时候。”那位常常顶着多变脸庞的大魔法师终于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撤去一切的伪装,安静的躺在床上,用着艾莉丝十分熟悉的温和目光看着她:“艾莉丝,不要为我的死亡悲伤。”
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情感,那双逐渐暗淡的双目中映照着女孩哀痛欲绝的模样。
“接下来的路只有你一个人去走了…”他叹息着,声音就如同摇曳的烛火,一触及断:“阻碍皆斩、星光尽掩,以后的旅途即便没有我,你也可以做的很好…”
“不,你一直做的很好。”
295.
“自那一天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了后路。”所有能成为她后路的事物都已故去,于是天下最后一只清醒的巨龙只能关闭龙之塔,呕心沥血的企图寻求一个解决之法。
“为什么事已至此,‘我’还要在不断的预言?”艾莉丝指着下方紧闭的高塔,即使内心波涛汹涌,却还是问出这个问题后开始苦笑,紧接着自问自答起来:“好吧,我该知道的,‘我’总不会认命的。”
“是啊…”身形越来越缥缈的讲述着叹息着:“可能你看不出来,但我可以告诉你。”
她指尖一指下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五官的脸上毫无喜悲:“即便我们失去了双翼,即便老师替我们迷惑了大势,即便老师因此而死——却仍旧不能抹去我们去过龙谷的事实。”
“艾莉丝,到头来,那大势还在影响着我们。”
“可我想要活着,带着老师和我们族人的份一起活着。”
“所以…”
她收回了手,朝天遥遥一举。
随着她身影溃散的那一刻,这片幻影似的空间重回白雾茫茫的模样。
但艾莉丝仍旧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似远忽近。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用自己的预言之眼换了一份活下去的办法,用这双可以窥探未来的眼睛,我透过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看到了无数时空中的各种分支。”
“就像是奇异博士一样,不过他用的是阿戈摩托之眼,而我用的是自己的双眼。”
“我看到了某个时空中的《哈利.波特》、看到了所有知名的、不知名的电影,电视剧,或者是小说。我惊异于人类智慧的同时,也从这些空间中得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大势要灭龙、我就顺应大势,帮祂一把。”
“于是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抹去了自己为龙的记忆,封存了自己残破的原型…但这还不够。”
那不知来处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虚弱中竟带上了一丝高傲矜持:“多亏了那些未来的记忆,我灵光一现,练出了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出来。”
“你应该还记得吧,那些个有趣的炼金产品,每天一抽的道具…都是千年前的我练出来的小东西。不过看上去,还是挺有用的。”
其实已经有点意识、但根本不想承认那些有病东西是自己做的艾莉丝:……
这就是所谓的我骂我自己吗?
她久久的沉默并不能阻挡上方声音的继续:“所谓的时间宝石是最重要的东西,那是我和老师后期联手炼制的、可以穿越时空的一个炼金术,你可以把它当做时间转换器的进阶版…在投进系统中时,我做了一点改变,它会带着你不断穿越时空,以求找到最佳的恢复时间。”
“恢复时间?”艾莉丝精准的抓住了这个名词,她仰着头,几乎是下一刻就明白了上方的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恢复记忆,重新为龙的时间吗?”
“我们不愧是同一个人,艾莉丝…”那声音突然的又变大了起来,像是俯在她身上轻言细语:“既然如此,不如猜猜现在的我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