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清清一同前去查探一番,谁知在半路上竟见到了这个自己几年未见的人。
她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时芸师姐。”
“方才多亏他们出手救下了那个被偷袭的天峰盟弟子,要不先带他们去见一见弋霄师弟吧。”方时芸看了看身上的污泥,神情颇有些无奈,“还要麻烦一下纪师妹了,我得先去换一身衣服,随后就到。”
“……好。”
纪柔的眼睛一直不敢朝明非的方向看。
双方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重遇了。
距离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已经隔了好几年。
本是明非先行拒绝了纪柔,他也是刻意想避开对方,不知该如何面对。纪柔走南闯北,见识了许多从前未见的风景,也得到了一些陌生的情愫,但她始终放不下面前的人,却也同样对与明非见面这件事感到无所适从。
明非下意识想逃,却被一旁的明久拉住了手,被迫面对自己最想见却也最怕见到的人。
她变了很多,眉眼间的气质更胜以往,在从前的温柔上更添了些从容与自信。
纪柔同样退了一步,但又生生止住了脚印,只是别开了脸,想说点话来缓解这尴尬,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也变了很多,那时远远瞧见他同方时芸攀谈时,脸上几乎没了窘迫,周身的沉寂也散了许多。
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明久出来打了圆场,假装不认识来得好:“纪师姐好,我叫明久,是太白弟子。”
明久……明非……
过于相似的五官,看来是亲兄弟无疑了。
于是纪柔重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躬身一礼:“我是纪柔,唐门弟子,也是天峰盟之人,感谢你……与明非的出手,救下了我们天峰盟的人。”
明久摆摆手,示意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应该的应该的,纪柔师姐不必如此客气。”
旋即又戳了戳明非,示意他说句话表态,再似一根柱子杵在那儿,他也很难聊下去啊。
明非抿了抿唇,眼神从方才便一直没有从纪柔的身上移开,此刻仍然盯着她,朝她颔首道:“分内之事,无需介怀。”
分内……
他既不是唐门弟子,也没有正式加入天峰盟,何来分内之说呢。
纪柔也沉默了下来,咬唇不语。
明久何尝不知自家兄长那点心思,分明是对这纪柔念念不忘。
“总之,多谢你们相助。”纪柔僵笑着颔首,“你们……来燕云是有什么要事吗?”
明非仍然是不说话,一双眼只死死地盯着纪柔,明久暗自叹了口气,答道:“我们是听了公孙师兄和独孤师兄提起燕云的战事,想来帮忙。”
“原来如此,那我带你们去见驻地的负责人韩弋霄韩师兄,同他报备之后便行。”
纪柔不与多待,却依旧将礼节做足:“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
“这个……”明久转头看了一眼明非。
总不能这样一直闷头不语,该说的就要说出来。
于是明久戳了戳明非的胳膊,示意他说几句话。
明非沉默了半晌,“好。”
纪柔再度扯了扯嘴角,转头便走。
“小……纪柔。”明非下意识地踏出一步,唤了她的名字。
还差些叫出那个异常亲昵的称呼。
纪柔停了一瞬,攥紧拳头,没有回头,以沉默来拒绝明非的呼唤,只当风声太呼啸,自己没有听见。
她不想回应,只怕一回应就会听见一些不好的故事,听见他有了爱人,或是已经放下了他们的那段感情。于是她情愿逃避,用疏离来拒绝这段感情的未知后续。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毕竟她的心还会因为再次见到明非而疯狂跳动,她知道自己仍然爱着这个沉默又温柔的男人。
韩弋霄前脚接待完太白明家兄弟,后脚便等到了原定今天到达燕云的从龙卫客人裴湛。
详谈一番、得知了现下朝中局势后,韩弋霄也就放下了心,嘱咐她可以在离天峰盟纪柔不远处的空营帐安顿下来。
裴湛刚从营帐离开,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一个熟悉得令她牙疼的声音:“湛湛!”
顺着声音偏过头一瞧,果真瞧见了那张熟悉得令她想抓狂的脸庞。
换了一身厚衣裳的虞京弈正站在营帐旁,用标志性的勾人笑容朝裴湛打了声招呼。
结束了少林一行的裴湛马不停蹄收拾包袱,踏上了前往燕云的路途。她本以为虞京弈会一如既往黏在她身旁同她一起来到燕云,谁知他却说自己还有私事要办,等她到了之后定能在燕云瞧见自己,还贱兮兮地嘱咐裴湛不要太想他。
裴湛自然不想念他,能重获清净她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在思考虞京弈的私事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的事情,还是将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