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光线昏暗,魏玄看不清,让云团描述给他听。
他这才知道,这屋子窗户全都封住了,门也有人看守,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阿玄哥,咱们什么时候走啊?”云团问。
“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魏玄道。
就算是没有机会,他也能创造机会。
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他听到好像是什么当家的病倒了。
一个男子说:“唉!肯定昨天大哥为了不被迷倒,吃了太多的解毒丸,吃中毒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老郎中病死了,现在让人下去捉个郎中过来?”
“不行不行,万一下山露了马脚,将人引了过来,咱们的大事就全毁了!”
“这可怎么办?”
魏玄听了,觉得这或许是一次机会。他大力拍门,喊道:
“我能治病!”
喊了半天,有人过来开了门,一个两撇胡的大汉上下打量他一下:
“你个小孩会治病?”
“我是建平伯府的嫡长子,自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医术,基本的病症我都能解。”
云团在后面听得睁大了双眼,没想到小哥哥这么厉害啊。
魏玄面无表情,说得煞有介事,一点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但两撇胡还是不相信他一个八岁小娃会看病。
魏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着模糊的视线,迅速在那人腹部点了一下,那人不及防,顿时感觉全身酸软无力,捂着肚子跪了下来。
“你……你害我!”
魏玄趁机在他颈部又是一点,两撇胡全身的酸软瞬间又消失了,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跪在这小孩面前。
“这下你相信我了吧?”魏玄问。
“相信,相信!带过去给大哥看病。”两撇胡一指,旁边的人便带着魏玄去了旁边的屋子,云团跟了上去。
这间屋子更大,里面站了好几个汉子,围在床前。
魏玄眼神不好,让人点了蜡烛,递到那人脸面前,就着烛光看病。
床上的汉子浑身发抖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
中毒?很好。
魏玄嘴角不可察觉地微微上扬。
“可有银针?”他问。
“老郎中屋里有,我去拿。”一个汉子快步离去,很快捧着一个插着银针的包裹过来。
魏玄手执银针,从随身荷包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棉布,擦拭了下银针,然后一手摸着对方的胳膊,直摸索到颈部,找准位置,一针扎了下去。
在场的汉子都深吸一口气。
那床上的大哥喉咙咕噜一声,一歪头喷出一口黑血,彻底不抖了。
“这是咋了?你要是治死了我家老大,我劈了你!”两撇胡说。
“放心,我刚帮他排毒了,休息一下就能醒过来。”魏玄擦着手说。
此时,站着的几个人也突感不适起来,捂着肚子问那两撇胡:
“咱哥几个昨天吃得也不少,是不是也得解解毒啊?”
魏玄来者不拒:“我可以给你们每人扎一针。”
两撇胡始终觉得魏玄这种治法有些邪门,拒绝了,问道:
“有没有其他什么能做解药的?给我们做一锅,我们喝了解毒。”
魏玄略一沉吟,说道:“有的,童子尿可以解毒。”
两撇胡:……
不过好像人都说童子尿能解毒,眼前不正有一个童子吗?
感到肚子隐隐有些发痛,两撇胡下定决心:
“那你立即去给我们尿一锅来。”
“我一个人尿的哪够你们喝?去将你们所有的药材拿来,我看看有什么可用的。”魏玄说。
很快,那些土匪们搬来一包又一包的药材,魏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样都拿点,然后吩咐送来一口锅,将所有药材,并自己的一碗尿给倒了进去加水煮。
土匪们眼睁睁盯着他倒尿进去,拿着饭勺搅拌着,一股骚味直冲云霄。
“噫!这能喝吗?”众人疑惑。
“不喝就等着肠穿肚烂吧。”魏玄搅拌着药材,一边抖擞着袖口。
云团坐在旁边,乖乖地给他添柴火,眼里都是骄傲的神色。
她阿玄哥哥可真厉害!尿的尿都能当药!
熬好了药,每个土匪分了一碗,各自端着到了角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哎哟可真骚气啊!”众人吐槽。
两撇胡放下碗:“你小子火气挺大啊。”
魏玄安然不动稳如山:“是有点火大。”
两撇胡伸手去牵云团:“走吧,回你屋子待着去。”
云团懵懂起身,却被魏玄拉住,仍旧坐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