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忙问:“跟谁结婚?”
“就是胡顺家的大闺女。”
陈老太眼睛猛地睁大:“噫,你搁这说胡话,前头都跟人家闹翻了,还能成亲家?”
“什么闹翻了,那都是误会,人家闺女相中我家玉成了,非他不嫁,唉。”白建金嘴上叹着气,但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这不,我来这边订桌酒席,这两天就把亲事订下,过阵子你们过来喝喜酒啊。”说着跟掌柜订酒席去了。
白建金走后,罗惠兰跟白小珍咬耳朵:
“都闹成那样了,还说要让人家给玉成当妾,就这样还要嫁过去?”
“弟妹不是我说,这闺女嫁过去肯定过不好,人婆家根本不尊重。”白小珍说。
这事她算是亲身体会,找婆家一定要找那种家风正的,否则会过得很辛苦。
罗惠兰夹了个花生米放嘴里:“别人家事情咱们也管不了,反正以后我闺女,绝对不进这样的人家。”
白小珍仿佛找到了知音,赞同地连连点头:“我也是,我就这一个闺女,一定要找个好人家。”
陈老太下了评语: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糊涂虫,一块糊涂过算了。”
另一边,胡照影的娘尤氏正在盘算账目,哭哭啼啼,不大愿意结这个亲,生怕女儿过去受委屈,但奈何胡照影铁了心,已经重新拾起未绣完的嫁衣。
胡照影说:“娘,你别哭了,女儿嫁给玉成,不是挺好的事?”
“玉成是个好孩子,就是他家的人……”
胡照影坚定地说:“只要玉成对我好就行。”
她妹妹胡凌霄是个暴躁脾气的,骂她道:“你真糊涂!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吗?你要是找个达官贵人,非要嫁给他,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白玉成有什么好?”
胡照影低头绣花,嘴硬道:“他就是好,你们都不知道。”
胡凌霄:“呸!一家子都是贪财的势利眼,你就是眼瞎了!”
尤氏骂小女儿:“不准这么对你姐说话。”
胡凌霄气不过,拉着她爹娘说:“爹,娘,你们也看到了那白家人什么嘴脸,姐非要嫁过去,拦不住那就算了,但是咱们家的田地铺子,不能白白给人家。”
胡顺和尤氏沉默了。本来老两口打算的好好的,要是玉成高中了,就多多地陪送嫁妆,以后女儿有底气,日子过得也舒服。
但现在,白玉成没有高中,就是个秀才,而且他那一家子还那个德性。
他们真的害怕陪送过去的嫁妆都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胡照影这时候不愿意了:“凭什么?我也是爹娘的女儿,田地铺子也有我的一份。你的那份我不要,我就要我的。玉成还要继续考试,都是需要钱的。”
胡凌霄心说,她这个姐姐是个什么脑子?对着外人的时候,脑子就糊涂的不行,对着自家人,就精明起来了。
胡顺叹一口气说道:“田地铺子我跟你娘都给你们分好了,一人两间铺子,剩下两间我跟你娘养老用。田产你们一人一半,影儿嫁过去后,田产就你自己管,霄儿的就我跟你娘先管着。”
胡照影不说话了,这分的还是挺合理的。
胡凌霄:“好,姐姐,你现在就立个字据,以后过不下去了,可不要回娘家哭穷要钱。”
胡照影拿眼睛瞪着这个妹妹:“我成亲本来是高兴的喜事,你怎么闹得跟个仇家似的?咱们还是姐妹吗?”
胡凌霄牙尖嘴利:“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那就立吧!”胡照影立即起身拿来纸笔,写了字据,两姐妹都签字画押,胡凌霄还要爹娘签字画押。
两口子看姐妹两个这样闹,脑海里回想起姐两个从小到大打打闹闹的画面,有些哭笑不得。
马上姐姐就要出嫁了,姐妹两个不常见了,以后这样争气的场面,他们两口子也见不到了。
吃过饭,小白一家还有袁泗叔在镇上逛了好长时间。临走的时候,袁泗叔买了好些吃的玩的,给几个孩子,也没落下桂丫。
袁泗叔送给桂丫一个十分精致的花灯,上面画着月桂和玉兔。他拍拍桂丫的头顶,说道:“丫头受苦了,大难已过,以后必有大福气。”
桂丫高兴地接过花灯,将自己做的一盒糕点送给袁泗叔,感谢他救下自己的母亲。
“以后跟着你娘好好过,有啥事找你袁叔说。”
“谢谢袁叔叔!”
桂丫眼睛里闪着光亮,这位大叔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父亲一样。
原来,父亲的关爱是这种感觉吗?从小到大,虽有父亲在身边,但她从没有体会到父爱,感觉弥足珍贵。
白小珍全程脸色有些红红的,客气地说着谢谢,尴尬的手足无措。偏偏罗惠兰还老笑着拿眼睛瞄她,弄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晚上,银盘一般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