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
白建章和县丞带着郎中挤了过来,劈头骂道:
“昏了头了!还不赶紧送回家,请大夫来!”
方翰被折腾得彻底没了主意,慌着问:“我儿还有救吗?”
郎中摸着脉搏,半晌点头道:“还有一丝脉象,赶紧送回家去,能不能保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夫妇两个恨不得飞回去。
白建章在这里耽搁了一两日,叫了当地的郎中过来,教他们采药配药,又留了一个郎中在此指导,才回了家去。
宝山县多山,山上狐尾草也多,百姓们不花费多少钱,都能喝上药。
有病的,喝了草药渐渐地退热,能吃饭了;没病的人也喝这种草药预防,渐渐地染病的人数下去了。
一场瘟疫算是慢慢退去。
只是那些染病的人,身上皮肤没条件治疗,就留下了疤痕,这疤痕伴随这些人一生,让他们永远记住这次人与白狐的事件,这都是后话。
齐大人将之前卖狐皮所得之利,拿了部分出来补偿百姓,宝山县渐渐恢复了之前平静的生活。
一些猎户重新上山打猎了,但大家都很默契地不敢捕猎白狐。
当然,白狐数量骤减,见到一只也难。
何大人病好之后,就很信守承诺地写了一份文书,上报给知府大人,将白家小丫头发现狐尾草能治瘟疫的功劳上报给朝廷。
当时何大人作为一介七品县令,是没有资格直接给皇上呈递奏折的。当然,川岱府的正五品程知府也没有资格给皇帝上奏折,只有省一级以上的官员,也就是梁州省巡抚大人,才能给皇帝上奏折。
因此何大人这份文书被送到程知府那里,程知府再拟了一份文书送到巡抚韦大人处,由巡抚大人亲自写奏折上报朝廷,由皇帝亲自审阅。
巡抚韦大人看到这份文书后,心念一动,将其改了改,送到了京城朝廷。
“治疗瘟疫的良药,竟然是一个六岁小丫头发现的?真是有趣。”
皇帝看着手里的表文,批阅了一天奏折的他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皇上,”一旁的太监总管陈公公笑道,“奴才也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事,若是多一些这样的人物,有了瘟疫便能发现救治之法,那可省了不少人力物力和麻烦事呢。”
皇帝点点头,如若这丫头发现得不及时,这瘟疫不知道还要蔓延到哪里,到时候死伤更多,国库更要掏出银子来救治百姓。
陈公公又说:“看您一天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想必这丫头也是个福泽深厚的,能入得了您的青眼。”
皇帝笑了:“你倒是会讨人欢心。”
陈公公又笑问:“皇上准备如何赏赐?算起来,这还是陛下您首次嘉奖臣子之女呢。”
皇帝想了一回,说道:
“传下去,梁州省巡抚韦志同治理瘟疫有功,赏赐雪花银三百两,紫檀木边座百宝镶花卉图屏风一座,赐其女菊香膏墨一锭,青花红绿玉葫芦一只。青云县县令治理瘟疫通报及时,赏赐绯色章服。”
陈公公忙下去宣告,指了稳妥之人带了御赐之物到梁州省巡抚韦大人的府上宣读圣意。
宣旨过后,公公说:“韦大人,青云县那边就劳您传达了。”
韦大人喜笑颜开,拉了公公塞银子。
那公公笑道:“韦大人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才六岁,就在皇上面前露了脸。”
韦大人笑道:“多亏了公公在圣上面前美言。”
那公公笑道:“大人可要好好培养你这个姑娘了,那玉葫芦玲珑小巧,听说公主都想要来系着玩呢,圣上却独独赏赐了咱们千金,可见对韦小姐看重。”
韦大人心中更加欣喜,送了公公回来。韦夫人满面春风地迎上前来,“老爷,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韦大人语重心长道:“这是天赐机缘,你我要好好把握。我揣摩着,圣上赐芸儿菊香墨,是希望咱们芸儿饱读诗书;赐她玉葫芦,则意指她是福泽深厚之人。”
韦夫人又露出担忧:“日后若是那边……”
韦大人道:“皇上只关心瘟疫能否治好,至于是谁发现的草药,并不重要。况且下面的人,就是十辈子,也难够得见皇上的面,夫人你就放心吧。”
韦夫人这下放心了,高兴道:“老爷,我这就去将芸儿的师傅都换一遍,咱们要请京城名师来教导才行。”
韦大人点头同意。
而何大人这边,还在等着圣上的赏赐,这可是给云团最好的礼物。
可是左等右等,最后只等来一件自己的章服,他只好暂时压下满心疑惑,待到述职的时候,再去打探一下。
正值冬日,香料田都已料理完毕,空闲的时间多了,袁叔领着一群边郡汉子挖冰窖。
二狗专门请了之前那个算出来胡庸家水井有妖物的道士来,给他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