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里尹嘿嘿一笑:“这事还早呢,再说了,你亲爷爷不就在这吗?”
女婿急了,说:“爹,你就这一个闺女,难道不疼疼她儿子?”
周里尹装听不懂,“疼啊,我怎么不疼?我这不是来喝酒了吗?再说了,女婿你生意做这么大,还缺我这仨瓜俩枣的?”
说着,招招手叫来两个小的,夹了菜来喂。
周里尹油盐不进,一顿饭不欢而散。
晚上,周丹翠被全家人审问斥责。
“你爹到底咋想的?是不是嫌弃大郎不是你亲生的?大郎也叫你多少年的娘了,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周丹翠有苦难言,她哪里偏心了?她自己儿子都没有饭馆股份呢。
婆婆好言相劝:“翠儿啊,这事可不能任由你爹胡来,你爹跟个愣头犟种一样,这份子可不能给到外人手里。实在不行,你就让他先给你,到你手里了,你再给大郎,到时候你爹也说不着什么了。”
“给我?我爹谁也不得给,除了给他亲外孙子。”
“二郎还小着呢,哪会管这个东西?再说了,你爹自己手里还有三份股呢,等你爹死了,这三份股就是二郎的,大郎就要那七份股,兄弟俩不正好?”
周丹翠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一旁的大郎脸色阴沉,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但他一点也不开心,大好的日子都被后娘那个老爹毁了。
“什么外公?我看他一点也不疼我!”
他奶奶拍了他一下,“说胡话!这事还没定呢,日后多去你外公那里走动走动,老人家就喜欢儿孙绕膝,好哄。”
周里尹回到家,考虑了一下,第二天就来找白建章商议事情。
“章子,村里那七份股份,要不你买了去?我思来想去,卖给谁都不太合适,给谁,其他人都生怨气。”
白建章摆摆手,“我家的股份够多了,再要也不合适。”
“那怎么办呢?你不知道,每天都有人过来找我,我真是不胜其烦。”
云团给周里尹端来一杯茶,“周爷爷,那就谁都不给,赚的钱村里公用吧,以后修茅房,不就不用筹钱了?”
“嘿!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下谁也不敢说不公平了。”周里尹受到了启发,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来无数个主意。
“这个好,这个好,有了这七份股份,以后村里哪里需要点小钱的,可就方便多了,修缮村公堂啊、办祭礼呀、修路呀、挖井啊,甚至,我们能办个村学堂!”
周里尹激动的,腾地一下站起来,“以后咱们村的娃,都能读书识字了。”
他拍拍云团的脑袋瓜:“这新脑袋就是好使!”
白建章也赞同,“就这样办,过几天咱们开个村大会,就是我要忙着香料的事情,有点不得空。”
周里尹摆着手:“不着急不着急,我得先理理章程,这可是个大事,我得找村里其他人好好商量一下……”
说着,自言自语地朝家走去了。
说干就干,周里尹拉了村里几个年长的老头子,屋里烟锅袋子云雾缭绕地抽了好几日,总算是将这个事给定下来了。
但是还缺个章程,这个章程可不就是随便列几条就行了,周里尹找来目前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三羊,来给村里拟写章程。
这章程可就不仅仅是说那七份股的事了,连同上次列出的十条严禁做的事,一并纳入进去。
三羊表面上还是一派波澜不惊,其实背地里查了无数书籍,忙了好几个夜晚,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又请魏老夫子给指点下,这才将周里尹的白话变成了纸上严谨深刻的文字。
“……上天庇佑吾村,人寿年丰,民康物阜,因立村中公产,为作本村公用之费……特制定本村规,永矢咸遵。”
周里尹读着不禁咂舌,“三羊,你这写得好像那个戏文里的圣旨一样嘞。”
三羊心中乐开了花。
“三叔公,这咋听不懂啊?”一个村民抓抓头。
“傻玩意,这写到书面上的,就不能说些大白话了,多不正式啊,你放心,这话我懂,回头会上听我说就行了。”
周里尹捧着这章程,在村公堂门口先贴上一张,让村里人先了解了解,两日之后,正式开村民大会。
这个大会,不仅仅是有饭馆份子的人出席了,只要葫芦村的村民,都能出席。
“今天将大家伙聚集到这,主要是为了村里那七份股的事……”
周里尹噼里啪啦地说了大半个时辰,底下村民听得十分认真。
“三叔公,你这意思是,以后这七份股谁也不给,分的钱村里公用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以后这个钱怎么用,都要经过大家商讨,主要是用到将咱们村搞得越来越好的事情上,比如说,建个村学堂。”
“村学堂?只要咱们葫芦村的小孩,都能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