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河是一条大河,连同漕运的江河,江南的粮食可通过水路运到这边。
钱县令也算是个能人,沿江就收购粮食,价格高点无所谓,只要粮食够多就买。因此不到江南地界,他已经买了几大船粮食。
他求功心切,立即就准备折返,先将这几船粮食运回去,在马大人那得一个会办事能办事、鞠躬尽瘁的贤名。
可巧一路上顺风顺水,回去的时候更是船帆鼓满,飞速前进。
“这真是老天助我,这次川岱府的知府之位我是势在必得了。”钱县令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得意地捋着胡子。
心腹在旁说好话:“大人您真是鸿运当头,这一下将知府之位收入囊中,当真是晋升最快的一批了,与您同年的进士,怕都是要红眼了。”
钱县令那个喜悦的心情,看着眼前的景色也美不胜收,这几天晕船的难受统统忘在脑后。
“本官这阵子着实辛苦,费了如此心力物力,升个知府当当也是应该的。”
“那是那是,如有此佳绩,再加上赈灾的功劳,想必那巡抚之位也不在话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钱县令笑得忘乎所以。
临近梁州地界的时候,钱县令开始担忧起来。
“梁州受灾严重,境内肯定出现了不少流氓强盗,要是抢了本官的粮食,那这一路辛苦就白费了,到时候钱没了,官位也没了,这该怎么办?”
离梁州越近,他越是寝食难安,只觉得草木皆兵,两边岸上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能给他吓一哆嗦。
怕什么来什么,在进入梁州境内的前一天,钱县令就被一伙人给拦下了。
此时的青云县内,已经涌入了数以万计的灾民,各地的灾民还在闻声赶来。
而葫芦村内,壮年男子和老头子们全都去守着土豆田了,殊不知有人将手伸到了村里里面。
魏玄和小狸花一人一猫和对面五个黑衣人对峙着,月色浮动,远处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
魏玄顿觉不妙,那黑衣人伺机而动,劈刀而来。
小狸花两眼紧紧盯着对面人,稍有动作,它便用爪子和哈气声暗示魏玄,精准地给他指明方向。
隐藏在阴影中的魏玄身子未动,手腕出力,甩出一枚飞刃,射入那黑衣人的胳膊中。
“哎哟!”黑衣人惨叫一声,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
其他人都见识到了这少年的臂力和准头,心底生出一股谨慎和惧意来,暂时不敢近前。
“这村子里竟然还有如此好身手的人,”黑衣人说着,从身后拿出来一把弓弩,“但你再快,还能有我的弓弩快?”
“这样好的身手,今日要埋葬在——”
话音未落,几个黑衣人都感觉身体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肚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上了一枚银针。
“你——你下黑手——呕”黑衣人嘴角渗出一丝黑色的血。
带毒的银针。
扑通扑通,几个黑衣人相继倒地,刚拿出来的弓弩都没来得及用。
“啊呜啊呜——”小狸花尾巴激动地摆动着,手脚在魏玄肩膀上踩呀踩,好像在夸奖他做得好。
云团见人都倒了,这才冒出头来,见地上的人已然一动不动了,问魏玄:
“阿玄哥哥,他们是怎么死的?”
“死于话多。”
说完,他拉着云团走入地窖内,将门再次封紧,这次将缝隙都给塞严实。
眼下不宜出去,外面已经进了灾民,躲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土豆田这边,官兵和村里的人点着火把看守着。宋安邦带领着一队人,在土豆田外围巡视。
“他娘的,钱县令那狗官啥时候运粮食回来?”宋安邦一边走,一边同身边人说话。
“只怕别卷着钱跑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和人声,透过树丛,还有火光闪动。
宋安邦立即警觉起来,“快,快,点起烽火,给那边传消息。”
一个汉子举着火把跑到一旁一个提前搭好的木柴堆前,一点燃,火光冲天而起,土豆田那边的人就能看见。
这火光也照亮了对面来人,宋安邦等人看得清清楚楚,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
“快,前面就是葫芦村,他们村旁边的小山头上,种的都是吃的。”几个举着火把的雄壮汉子在前面给灾民们领路。
“拉起路障!”宋安邦喊一声,四个汉子拽起绳子,路中间就升起了一道木栅栏,横贯路中间,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但他们没想到闯入的灾民有那么多,还以为是昨天那样十几个人。
“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不准通行。”宋安邦壮着胆子在栅栏这边喊。
“我呸!你们偷藏着粮食,留着自己吃呢。”
灾民们面对粮食的诱惑,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