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小世子就十六岁了,王妃办这个灯宴,八成也是为了看看各家的姑娘们,能被邀请去的,都是能入王妃眼的;没被邀请去的,那就彻底没戏了。
“真羡慕你芸儿,我也好想去看看灯宴呢。”另一个姑娘说。
“又不是她一个人去,兵部尚书家的赵姑娘也收到了请帖呢。”
另一边,赵文静也被几个姑娘围着说话。
“这韦芸儿因为那一次发现草药,每年宫里都给赏赐,这是能吹一辈子了,莫非皇上真有意让她做世子妃?”
“不是我说,韦芸儿要家世比不上文静,要外貌比不上江侍郎家的江安隐,也就一个草药的功劳能拿出手了。”
“听说江侍郎和皇上曾经定下过娃娃亲?”
“那是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说的玩笑话,如今作不作数还不一定呢。”
这些姑娘们一个个猜的都劲头十足,这几个热门人选都有可能,最终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如果她们押对了,那以后就是太子妃的闺中密友;如果押错了,那以后就是世子妃的对头。
贵女圈子里的暗流涌动,就跟朝堂上的战队是一样的。
荣亲王府中,谢征正在跟母亲荣亲王妃闹气。
“我不选,我还小着呢,这么急干什么?”谢征嚷道。
“你还小嘞,都十六了,你几个堂兄,这时候孩子都有了。”荣亲王妃说。
“反正明天我是不会去的,无聊得很。”
王妃猜到了儿子的心思,“是不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你可心的人啊?”
“娘为你把满京城的好姑娘都找来了,有几个好的,娘都没介意她们家世低微,也给了请帖,这里面你还挑不出来,你是要挑个什么样的?”
谢征不说话。
荣亲王妃继续道:“我跟你说,白家的那个小姑娘你是别想了,若没有陆衡这一档子事还行,现在她是罪臣之女,不久就要入庵修行,你还想什么想?”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谢征说。
王妃赶紧捂住他的嘴,“你这话要是叫你皇伯伯听到了,可就是忤逆了。就算她没有受到惩罚,这样的出身,也不可能进咱们家。明天你必须给我去,要不然我就只能找皇后娘娘给你安排亲事了。”
王妃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谢征一脸执拗,坐着一动不动。
大丫鬟岁合走过来,劝慰他:
“世子,这灯宴可是王妃娘娘筹备了好久的,你是没看见,废了多少心血呢,就当是尽一下孝心,你也得去一趟呀。”
“我实在是厌烦这些虚伪的宴会,那韦志同实在是可恨,爹也是锯了嘴的葫芦,在皇上面前一点话也说不上。”
谢征攥了攥拳头,他这小世子的身份比其他人都要高贵些,令人艳羡;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也有很多掣肘。
岁合笑一笑,“奴婢知道世子的心思,若是能请来云团小姐,估计你就愿意去了。可是你想一想,这时候她也不愿意出来见人呀。如果世子实在是喜欢,不如等日后……世子有了权力,到时候你说什么,不就是什么了?”
“我去一趟硕宁伯府。”谢征说去就去,立马就出门了。
岁合在后面一脸懵,这怎么还越说越上头了?
白建章接待了谢征,听说他想见见云团,只好推辞云团生了病,不能见人。
“到底是什么病?年前就病了,到现在还没好,我去叫个御医来看看。”
白建章拉住谢征,“世子不必费事,是小病,最主要还是团子现在不想见人。”
谢征见不到人,只好先回去。算起来,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云团了。
不仅云团没出门,边郡侯府的人也不见上门探访,照理说,边郡侯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呀?
“派人盯一下硕宁伯府,我怀疑云团现在已经不在府里了。”他吩咐道。
“是。”
不知名的小村庄里,云团一边烧热水,一边挠头发,“阿玄哥,我想洗澡。”
她自从出逃出来,就没洗过澡,这边也没有洗澡的条件。
前段时间担心受了风寒更麻烦,她和魏玄都没提,但现在她实在受不了了,“就算不能洗澡,洗个头也行。”
魏玄摸了摸荷包,“咱们去街上看一看。”
要洗澡,就要买澡豆、浴桶、干巾,还有换洗的衣物,最好再弄个布帘子,一是保暖,二是遮挡。
到了街上一问,钱不太够了。云团二话不说将耳环摘了下来,她身上也就这一件首饰了,“阿玄哥,拿去当了吧。”
魏玄没有接,他来到当铺,将自己的衣服、头上的冠簪都给当了,对方压价,他没能当多少钱,但也够用了。
用这些,他和云团买了浴桶之类的东西,还给自己买了一身粗布衣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