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上任的是个攒资历的边境的官儿,也是为了给江左卿日后在朝堂上混得开铺路,上任的时间也随他选择,江左卿和景炙与江夫人商量过后,定了年后在京城陪家人过完元宵节再去义城赴任。
也是因为这事,景炙那些一同在朝为官的同僚更加确信了景炙这是真宠爱那位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百闻不得一见的江夫人,他这明显是把人家的儿子当亲儿子培养,还比一般人家的父亲多了更多的宠溺和放任。
江夫人闻言,表现得极不认同,看向怀里有些兴奋的女儿,温声道:“弄月又说胡话了不成,那里战事吃紧,边地多乱,不知何时就要开战,你如何去得?”
“女儿穿上这身男儿装束啊。”景婴从案上拿过那几件华丽的衣裳,示意给母亲看,道:“女儿身形高挑,扮上这套装束,别提有多风神俊朗,能迷倒不少沿途尚在阁未出嫁的女儿家罢。”
江夫人看她正在兴头上,知晓这时不易劝说女儿,此时有许家纠缠离开府上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便不再说及此事,询问了另外一件事,“那日许公子那件事如何了,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要将府里几个婢女和小厮杖毙。”
景婴忽的直接从江夫人温暖的怀抱里坐起,急忙地道:“我没拿他们怎么样。他们在景府签的是终身的卖身契,我只是让水管家将他们重新发卖了,并没有要他们一众人的性命。当时女儿心里有气,故意说出惩戒他们的话来警示众人的。”
江夫人静静地看向她,目光温和,“这就好。娘不想你手上沾上血腥,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各处打点完毕后,景婴青烟一行人带着两辆缩减过后的轻便马车上路了,由文获在前头驾车看路,往义城的方向走了。
因义城离文获家乡不远,他对那里的道路挺清楚,所以景婴他们对文获看路这一点很是信任,文获也没有辜负众人的信任,快马行驶了约莫半个月,已然快要抵达目的地义城附近。
景炙知晓景婴出行的意图后也并未阻拦,特意派来八人八马跟在马车四周护卫着,这些人有点身手,但不并多,他们集体扮作是远行去义城做生意的商人,剩下的是来帮忙抬运行李的伙计们。
行了半个月,快到义城时,经过一处岔路口,由于这里下了几天滂沱大雨,路上泥泞不堪不好分清地界,马车拐进了一方路面稍微平整的地段,快马奔驰起来,谁知这一下就跑偏了,过了一个村镇后,到茶摊喝水解渴时询问店家才知道这一事实。
因着走的是陆路,难免有偏离方向的时候,故而景婴也不恼,干脆和他们一起在一家小店住宿,文获指挥着其他人在楼梯间搬运箱子上上下下的。
外面下着小雨,实木的窗格子一被推开,窗外的凉风轻轻拂面,瞬间还有细微的雨水被风刮得飘进来,洒在窗子里面,并在一起的几截木板上有了明显的水渍。
“快合上窗。”青烟轻手轻脚地跨过木板上飘洒的大片水渍,从四平八角的窗栏边将她轻轻拉过来,轻声道:“这春雨还微凉,免得受了风寒。”
景婴怕她真关上,赶紧伸出手拦着,“别关!这屋子挺闷的,开着凉快。”
青烟笑着往里面慢慢走,收拾床铺的同时不时回头,“既是如此,那先开上一会儿,稍后感到凉了再关上。”
她从抬上来的箱子里拿出几件换洗衣物,挂在床边的衣架子上,“文获说这几天都有雨,意思是不急的话在这家小店住上几天,等雨停了再行路。”
景婴靠窗观赏着水天一线的窗外景观,吩咐道:“连着行了这么多路程,我也累了,告诉他们歇几日罢。”
“文获在楼下指挥他们搬马车上的行李,我这去,告诉他们在这里稍作修顿几日。”
青烟上楼时端上来了店家在后厨烧火的炉子上煮的驱寒汤药,矮身撩开挂得为时尚早的席帘,踱步到景婴跟前,“驱寒的,趁热喝点,别是几日可以走了你却突然水土不服了起来。”
景婴瞧着这黄色汤水,淡淡道:“这汤有股怪味儿。”
青烟笑道:“你还没喝呢。”
“我闻到了。”景婴不满地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喝。
“好了,我下去揭炉子的时候试过了,没有毒。”青烟似乎想劝她快些趁热喝了,继续哄她道:“味道是有点苦,但效果似乎不错,我现在手脚都生热了。”
景婴听话地顺着她的手喝了两口,两口之后被苦得张着嘴巴,朝青烟吐出舌头,意思是你看真的很难喝罢苦得我收不回舌头了。
青烟见状,浅浅地掩袖嬉笑起来,景婴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拿过青烟那时一同端过来的清水,喝上几口冲淡口中苦味之后表情恢复如初。
这时候恰逢午后,后厨的人端上来青烟来时在底下钦定的菜肴。
在店里吃过一顿热气腾腾的暖饭之后,景婴想出去转悠转悠,于是对青烟道:“出去走走吧。”
两人下了楼,见楼下店家还在柜门前算账,于是青烟客客气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