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大梦将醒。
许悠年一睁眼便身处这片浮夸的玫瑰花海,错愕得喊都喊不出声。
按着昨晚最后一刻清醒的记忆,他应该是目睹渣男前任出轨后伤心欲绝,彻夜买醉。常理说他应该宿醉浮肿头痛欲裂,
可现在却躺在丝绸缎面的大红床单上被人从身后抱着.....
被人??什么人???
许悠年霎时睁眼,被这个可怕的认知彻底吓醒了。
惊惧的他立马挣脱那双有力的胳膊并甩了自己一巴掌,手指尖颤抖着指着床上正闭着眼不满蹙眉的男人,颤颤巍巍道:
“你、你谁啊!我怎么睡在这里!”
男人烦得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许悠年瞧见他露出来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眉骨鼻梁高耸,一脸贵气面相大概率不搞拐卖......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得眼眶发干。
须臾间,许悠年心里想了无数种糟糕的可能,最终默认自己极有可能是酒后乱性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处男之身。
正悲痛万分准备开口,那男人却压着嗓子不耐烦道:
“昨天新婚,今天就问丈夫姓甚名谁.....你礼貌吗小朋友?”
贺云帆眼都没睁,声音慵懒平静,跟炸毛咆哮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丈夫?还新婚!”
简直一派胡言!许悠年惊惧气愤,这捡醉虾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贺云帆的被子掀了个干净,壮着胆子道:
“你还好意思睡觉!你这样违法的知不知道啊人渣!”
许是他声音太过洪亮,还没等面色不虞的男人爆发,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先生,夫人,早餐已经备好,如果您二位已经起床,就请下来用餐吧。”
门外是管家温润礼貌的声音,许悠年闻言脸色更加精彩,气势弱下去一半儿。
夫人.....夫人该不会叫的真的是在下吧?这不滑天下之大稽?
许悠年两眼一黑,破罐破摔地阖了阖,故作镇静:“你们现在流行做戏做全套是吗....这是演哪出儿啊?”
只见贺云帆活动了一下昨夜被压得发麻的胳膊,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不咸不淡地剜了身边发疯的人一眼:
“你先解释,人渣是什么意思?”
那眼神太有威慑力,黑深的瞳孔清澈明亮,眼睫长长垂下却没有一丝柔态,反而分明的骨骼感为冷感眼眸平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看得许悠年心神一震,慌张更甚:
“....你趁我喝醉把我带到这边,还、还那个什么我——”
“我妻子在婚宴上不胜酒力,我作为新婚丈夫带你回新房休息,这不对吗?”
贺云帆没等他的话说完便黑着脸打断,一大早枕边人就挑事儿,他心烦得很,
“没醒酒就洗把脸清醒清醒。”说完便拿着睡袍进了浴室。
被推开让路的许悠年不服气,但他从小就怂,眼前这自称他老公的男人看上去可以一拳把他打吐了,硬碰硬绝非智者之选。
浴室里响起水声,许悠年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卸了力。
他环顾这间诡异的卧室,满屋的新鲜玫瑰花还带着新鲜的露水,墙面装饰考究雅致价格不菲,天花板浮雕也颇有品味。
许悠年冷静一瞬,忽而感觉住的起这间房子又请得起管家的人,没必要捡他一个失恋小醉虾回来骗.....
头脑风暴间,一道冰冷的女声打破了许悠年无助的绝望——
「亲爱的主角许悠年先生,恭喜您.....」
“谁!这又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许悠年还没从新婚燕尔的噩耗里缓过神来,莫名其妙的siri对话又在耳边突兀响起。
他惊惶失措地尖叫着拉开卧室门,也顾不得环境陌生,沿着楼梯捂着耳朵就往一楼跑,像是后面有恶犬追着咬,短短几秒给孩子吓出了眼泪。
而一楼的玄关处正站了四位迎接新夫人佣人和管家,见新夫人拖鞋都没穿就这么不得体地哭闹着,饶是专业素质过硬的老管家也一头雾水。
梁叔担心是贺云帆对新婚小妻子有所为难,便上前去安抚许悠年,沉声稳重道:
“夫人,请您先冷静一下,先帮您拿双拖鞋吧,先生不许家里人光着脚。”
许悠年泪花未干,眼前的一切好像越来越荒唐,他双眼无神地后退好几步,看得老管家更加担心却不敢有所动作。
而这时——「许悠年先生,1117不得不说,您尖叫打断别人说话是不对的。」
可怕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许悠年被定在原地,干脆话也说不出来。
梁叔见他不似方才癫狂无状,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作出邀请的手势请新夫人前往餐厅,而许悠年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