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美人含恨惜别旧爱,楼上白兔懵圈凝视新欢。
贺云帆将他甩到那张大床上便欺身压上来,吓得许悠年喊也喊不出,急得直蹬腿。两人力量相差悬殊,那两只白细的脚丫子被一双刚劲有力的大腿别住才堪堪消停。
毛绒白兔的睡袍帽子被掀到头上,两只耳朵没精打采地耷拉到脑门,看起来真成小兔子了。贺云帆把人这么圈在怀里盯了会儿,歪歪头又换一边接着看。
许悠年死死瞪着头顶上方那张脸大喘气,鼻息逐渐炽热胸腔起伏渐大,他感觉自己就像正放在煤气灶上加热的一锅水,从热得冒小泡已经快要达到沸腾预备状态。
一个不说话表情倔强委屈,一个也不说话眼神涣散冷淡,沉默着都忘了推开对方。
最后,还是许悠年受不住尴尬偏过头,失了力气似得声音极小:
“你装醉。”
他不看贺云帆的脸,而后者闻言竟坦白地嗯了一声,许悠年又激恼地挣扎起来。
“做什么这样!你放开我!”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用在现在的许悠年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被蹬得生疼贺云帆也不起,仍霸道坚决地镇压着被触怒的人。自打钟蓝玉成为许悠年英语家教,隔天便换了人给他送午饭时,贺云帆就全明白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是许悠年主动提出要帮钟蓝玉的。
“老实点,别乱蹭。”
贺云帆的声音比往常喑哑许多,他抓着许悠年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铁了心要欺负人,
“再乱动就不好好聊天了。”
“你本来也没打算好好聊!快放开我.....”许悠年破罐破摔地喊。
到底是差了整整七岁,面对他犯错时贺云帆难免带了些惩治小孩儿的心思,可许悠年不吃这套,那一巴掌脆声地落在臀间柔软上甚至抖了几分,贺云帆竟鬼使神差地又轻拍了一下。
这下许悠年的挣扎也停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贺云帆。
他是没爹娘的孤儿,后来养父母虽然不负责任,可到底也没动过许悠年一根手指头。
贺云帆这下子给得不重,但微热的痛感却结结实实存在了一瞬,更像是一根刺扎进了许悠年长期处于临界点的心绪里。
所以他呆住,而后骤然放声大哭出来。
“呜呜——你打我,呜......你起来,我要走!”
饶是性格温吞些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许悠年这下也不管什么攻略对象什么系统任务,总之就是少爷不伺候了。
贺云帆想借着装醉跟人亲密肉麻气走钟蓝玉不假,说到底也算是自己利用了小孩儿,占不着理。
可许悠年利用他讨好钟蓝玉在先,他总要让这鬼点子多的人知道谁才是他当家的。
“你想走哪儿去,乖点,别闹了。”
打了人那巴掌自己又头疼,贺云帆甚至觉得往小屁股招呼那一下不算打,顶多是夫妻耍花枪按个摩。
“我走哪儿都行!反正不在这儿!呜....”
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眼泪,许悠年自己哭得都烦,他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便跳下床,又被贺云帆一个跨步上前拦腰抱起来揉进怀里,这下是两人一起跌回了床上,一百多斤的重力落下砸了老男人一个闷哼。
“嘶——还挺沉,”贺云帆皱着脸抱怨,笨拙哄道,
“行了,我也疼了,这下扯平……就不走了吧。”
许悠年不肯回头看他,到底折腾累了也不愿动,稍微冷静了一会儿开口道:
“对不起……是我情绪化了。”
贺云帆忽然哂笑:“接下来又要说,以后还是认真履行合约,不做这样逾矩的举动之类的,是吗?”
许悠年默认,方才短短一分钟他灵光乍现,惊觉最近几天自己的心思属实越界。
不能因为贺云帆偶尔自然流露的暧昧就昏了头,他们之间说到底跟雇佣关系无分别。
“许悠年,你十岁就认识我了,什么时候见过我贺云帆做赔本买卖?”
贺云帆从身后将他安静地圈着,两人的气氛比方才的剑拔弩张还要僵几分,
“你听不懂,那我再说一次。我和你结婚是一纸协议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把婚姻当儿戏。我看中你足够了解我,也懂得维持什么叫点到为止的表面和平,才有了我们今天这样的关系。这场婚姻我付出的金钱成本时间成本是你不可想象的,所以要你拿来等价的东西来换,明白吗?”
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许悠年一句句听着几乎将眼前人越看越陌生。
“什么叫等价的东西....”许悠年艰涩开口。
贺云帆说:“安分守己当你的贺太太,别做多余的事。”
此话一出他马上感觉到怀中人一瞬间的僵硬,便又改口补充:
“送饭这种事都要别人来,我妻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