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捆好的獬豹扔进随身携带的纳戒里,仲长益又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栀子。
这也是他最近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每次逮住动物或摘到灵草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看向栀子。就像一个做出了成绩而洋洋得意的小孩,下意识地就想从最亲近的人那里得到赞赏。
以往栀子总是会配合地夸上两句,但今天,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中。
说忙碌,其实忙得也不是什么正事,就简单的两个字,“拍毛”。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栀子似乎天生就带着爱粘毛的特性。每次摸了碰了任何长毛的东西之后,栀子就会化身为一个毛绒绒的毛线球,浑身上下都粘满了毛。
尤其今天他俩逮捉的又是向来容易掉毛的獬豹,栀子便更是将这副爱粘毛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别说衣服上,栀子那平日里总是墨色的长发也被银灰色的獬豹覆盖了。
一眼望过去,倒真像及了传闻中那些走火入魔而发色一夜灰白的邪恶反派。
这样想着,仲长益也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栀子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要是走火入魔了,就先把你给拆皮剥骨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反派的力量。”
仲长益也不恼,顺嘴调笑道:“还反派的力量呢,说的你好像平日里没欺负过我似的,也不知道谁整日里总是那么凶巴巴的。”
“我那哪里是凶巴巴。你好歹是个商人哎,做生意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不是嘛。我这是磨练你,让你提前适应,一片好心你懂不懂?”
“懂懂懂。我怎么可能不懂栀子对我的良苦用心。”
仲长益一边附和着,一边伸手也帮栀子拍散起了身上的獬豹毛。
栀子还忍不住抱怨着,“我不管,下次遇到那些掉毛的动物时候还是得你来捆,不然又粘得我一身毛。”
仲长益欣然应允,“行,以后都我来捆。”手上拍散獬豹毛的动作也依旧未停。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将栀子身上粘上的那些獬豹毛都拍打了干净。栀子蹲在了潭边洗手,仲长益则在旁边耐心地候着。
“我们把这只獬豹卖了之后,下一个地方去哪里?”栀子边洗手边问。
仲长益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试探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有想去的地方了?”
“嗯,我想去渤冥海域。”
“渤冥海域?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听说到的一些小道消息,“你也信了那些人说的渤冥海域经常有天火降落的传闻了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信,但还是想试试。或许吞噬的天火多了,我的实力就能够赶上你,不至于一直拖你后腿了。”
七甲噬炎兽的武力值是只有通过吞噬天火才能逐步提高的。栀子当初一直被困在赤脊山脉上,自化为人形后吞噬到的天火少之又少,因此武力值并不算太高。与如今已经修为提升至合体期的仲长益相比起来则更是不够看。
虽然不至于拖什么后腿,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这样的情形一度让栀子有些沮丧,她并不是个一定要争抢好胜的,只是仲长益真心对待她,她却一直没帮上对方什么大忙,因此便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仲长益惯是个会揣摩人心的,何况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便更是巴不得多关心几分才是。对于栀子的那些想法,他也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的。
只是,想了一下后,他还是拒绝了,“不行。我听说渤冥海域那儿在半个月后会有一场各宗门间的比武。各个宗门都会派人去,虽说人流量多,我们要想把手上的这些东西以更高价卖出去应该也会容易一些。但就怕出现几个眼杂的将你的身份暴露了出去。”
仲长益说着,瞄见栀子已经洗好了手,便又立刻递了张手帕过去。
栀子接了那手帕,擦干了手,又随手塞回了仲长益兜里,问:“如果是各宗门间的比试的话,那那个专管炼器的无极宗是不是也会来?”
“无极宗是排名靠前的修真门派,又是炼器界的第一。他们肯定会派人来的。虽说你现在如果不变幻回兽形的话估计也没人能看出来,但总是要以防个万一。你还是先躲着无极宗的那群人为好。他们那个宗门的家伙,一个个都炼器炼入迷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栀子忽然想到他的好友陈孚也是无极宗的,随口问了一句:“那陈孚也是吗?”
“他那人不是,”仲长益毫不犹豫道,“好歹是认识这么多年的,那家伙我了解得很。他那人虽说也痴迷炼器得很,但炼器归炼器,总归还是有着他自己的底线在的,什么该、什么不该还是分得清的,和其它人不一样。”
“那我见着他还要躲吗?”
仲长益斩钉截铁道,“躲,当然要躲。”
栀子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他的回答,毕竟仲长益刚刚夸陈孚夸了那么久,她还以为是在说在陈孚面前不用隐藏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