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向景鸿说。
梁靖一愣:“……什么?”
“演员不是戏子,没人这么想,爸妈没有,爷爷也没有。”向景鸿平静道,“这只是职业之一,你是导演,小乔是演员,仅此而已。”
“……是这样。”梁靖慢慢笑了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下一场戏的剧情是乔清发现了姜谌疑似出轨的表现,而对方又不肯解释,因而大发脾气。剧中有一幕是乔清推着他的肩膀怒气冲冲地将他按在墙边,他们原本事先排练过几次。结果真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姜谌的力气却收得比他们排练时的要快了两秒,一下子便被乔清推着撞到墙上,脑袋撞出咚一声闷响。
乔清急声道歉,扶着他的脸往后脑勺摸查看情况。姜谌拉下乔清的手,笑着摇头说没事,却在他摸到伤处时嘶了一声,将乔清抓得更紧,皱着眉隐忍着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似乎极为痛苦。
周围有场务迅速拿了冰袋围上去,人群瞬间向上围拢。
“对不起小乔。”姜谌小声说,“我没对上你的节奏。”
“没事。”乔清说,再次摸了摸后脑勺后才把冰袋按上去,“好像有点肿了。”
姜谌嘶了一声,抓住他的手腕:“轻点……小乔哥。”
乔清:“抱歉,我——”
姜谌轻轻摩挲他的手腕,笑得露出小虎牙,“没关系,你轻点儿,我就不疼了。”
“……嗯。”
乔清垂下眼,手掌按着他的后脑勺轻揉了一会儿,招手把姜谌的助理叫过来:“你来按着冰袋。”
助理赶紧接手,乔清便松开手朝向景鸿走过去。
向景鸿牵着他走到一旁,抽了纸巾帮他把浸湿了的手一点点擦干净。
乔清眼尖地瞅见小桌子上向景鸿打包带来的焦糖咖啡,他刚才拍戏时一通嘶吼激情输出,刚好也有些口干舌燥,插上吸管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向景鸿看他跟头水牛似的吨吨吨便笑了,在乔清松开咬得皱皱巴巴的吸管的时候说:“我也渴了。”
于是乔清把咖啡递过去。
向景鸿因为睡眠质量不太好,平时很少喝咖啡和茶之类的提神饮料。但这次他就着乔清用过的吸管,非常缓慢地、认真地喝了几口,才把咖啡还给他。
乔清:“……你都快喝完了。”
他带着点小脾气地控诉,向景鸿不由笑了,抬手抱了抱他,像是抱着什么可爱的毛绒绒一样使劲往怀里紧了又紧,揉了又揉。
乔清不高兴地推开他。
向景鸿却拉着他不放手,说道:“我再去给你买一杯。”
“……嗯。”乔清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你也别在这儿耗了,趁早回去休息。”
向景鸿之前可以说是工作狂,后来好了些,但最近不知怎么的又开始忙起来,有时候乔清回家时他都在工作,直忙到快两点才出书房。
但对于乔清的关心,即便只是顺口的一句“早点休息”,向景鸿也从来是放在心上,顺从地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给你买了咖啡就回去。”
乔清又说:“对了,我过几天还得出趟差,要去别的地方取景。先跟你说一声,怕到时候忘记。”
尽管向景鸿已经习惯了乔清的频繁出差,但他们的时间总是过一天少一天,每次听到时心里都会忍不住低落一瞬,问道:“几天回来?”
“四五天吧,不到一周,不会太久。”乔清说,“地方也不远,坐飞机不到两小时就到。”
“四五天……”向景鸿算了算日期,“你马上就生日了。”
乔清倒没想到向景鸿还记得,点了点头道:“对,那会儿应该还在外面。先不过了,以后有空再补。”
“好,我会照顾好棉花糖。”向景鸿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棉花糖现在已经是一条成熟的大狗了,陪着向景鸿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无人的夜晚。晚上时棉花糖会窝在书房和他一起工作,也不吵不闹,自己乖乖地团在角落咬会啾啾叫的小鲤鱼玩。虽然对于正在专心工作的人来说很难忍受一点多余的噪音,但是每当向景鸿被吵得心烦意乱、抬头看向棉花糖却对上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的时候,心里的烦躁都会瞬间消弭。毕竟是自己养的崽,当然只能宠着了。
乔清出差后,向景鸿每天都会给他更新棉花糖的动向,但乔清并不是每条都能及时看到,也就只有在晚上回酒店后才能回上一句“棉花糖越来越可爱了”。
这天他正躺在酒店床上拿着手机看棉花糖的视频,却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姜谌的声音:“小乔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