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这档子事儿,小晨已经、我就怕,就怕小景也……呜……”
乔清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好在谢文献及时揽过太太安慰,他连忙退开,却不小心撞到谢景怀身上。
“抱歉——”
“慌什么,”谢景怀拉住他,“我妈就那样,多愁善感得很,一天能哭八次,别理她。”
乔清:“……”
谢太太确实是急坏了,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一切都得等到了晚上再说。空闲时候梅明嘉抽空帮谢家又看了看风水,但像谢文献这种富豪,别说是家宅风水,怕是从选址的时候就开始找人看了,除非有人刻意暗害,否则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梅明嘉和谢家夫妻四处闲逛的时候乔清就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谢景怀坐在他对面,他对乔清感兴趣极了,连珠炮似的问道:“你会看面相?”
“会。”
“手相呢?”
“也会。”
“哎,你说看面相是不是还得摸骨?”
“是,那样更准确。”
“那你帮我摸摸。”
谢景怀硬是在躺椅的一小块位置上挨着乔清的腿坐下,他凑近乔清,手臂搭在他身后的靠背上将他圈住,眼里全是笑意:“好不好,乔先生?”
乔清不是没看出谢景怀的刻意接近,现在的小孩儿大多精力旺盛,成天像只开屏的孔雀似的耀武扬威。他对这种青涩的故作成熟不算太反感,便抬起手,谢景怀立刻将脑袋凑上来,像只讨摸的大金毛一样把脑袋拱进他手底下。
乔清的手指首先落到他额头上,还是熟悉的温凉触感,让谢景怀不由微微眯起了眼,便听乔清道:“玉枕骨高正,额骨饱满丰隆……”
“怎么样?”
“挺好的,主富贵。”
乔清道,双手继续落向面部,顺着弧度滑到脑后。
“山根微隆,鼻梁如竹节,头骨两旁微凸。说明你聪明富厚,但同时也是胆大妄为之人。”
“胆大妄为?”谢景怀笑,“倒也没那么——”
话没说完,谢文献便带着梅明嘉他们绕完一圈回来了。乔清收回手,谢景怀不以为意,正要继续说什么,谢太太就快步走了出来,“小景!你又缠着乔先生干什么呢?!”
看得出来谢景怀的脾气和表现并不怎么样,以至于谢太太对他尤其关注,生怕他给乔清惹麻烦。
谢景怀撇撇嘴没理她,乔清笑道:“没什么,我们聊天呢。”
谢文献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吃饭的时候谢明晨也下来了,自来了这里之后乔清是第一次看到谢明晨走路。姿势倒也正常,没什么僵硬的地方,但是总让人感觉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舒展大气。他低垂着头走到位置上坐下,只盯着面前的餐盘,谁也不搭理。
乔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手掌挡到面前时发现谢明晨的眼神有了变化,他动作一顿,又反复试了试,问谢文献道:“小晨畏光?”
“好像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喜欢黑漆漆地待着,卧室的窗帘都特意换成了遮光的。”谢文献说,“医生说头晕或者头疼的时候也会畏光,倒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谢明晨吃饭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筷子握得稳稳当当,也不挑食,吃得又快又好。乔清就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偏头打量,他总觉得谢明晨嚼东西的样子有些奇怪,但吃饭这活动于人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儿,乔清又说不出哪儿怪,直觉得心里憋得慌。
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十点的时候,他们便开始准备了。
“我们要再玩个游戏。”梅明嘉道,“需要景怀也一起参加。”
“游戏……?”谢太太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是……”
“是。”梅明嘉说,“要再玩一遍四角游戏,把小晨之前招来的鬼找出来。”
参与四角游戏的四个人分别是乔清、放青山、谢明晨和谢景怀,梅明嘉提前布阵隐去他和放青山过分强烈的阳气,手持法剑侯在门外,等里面一有异动就冲进去。
房间内,谢景怀不确定道:“明晨还玩得了吗?”
“玩得了,他记得的。”乔清说,见谢景怀不安地抿着唇,就知道他是害怕了。虽然谢景怀一直嚷嚷着没有闹鬼这回事儿,但谢明晨的异样他看在眼里,由不得他不信。
乔清从手腕上解下一条红色手绳给他套上,谢景怀低头看了一眼,红绳上还穿着枚古朴的铜钱。
“这是什么?”
“保平安的。”乔清说,将红绳紧了紧。抬头便见谢景怀看着他,这小孩儿这会儿是彻底笑不出来了,乔清忍不住笑,说道:“别害怕,不会有事。”
“我没害怕。”谢景怀嘴硬道,“你说过我是纯阳命,谁出事也轮不到我出事。”
“对。”乔清笑弯了眼,拍拍他的手臂,“是这样,放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