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恹恹地趴在水盆前。
咖啡已经喝完了,他从天刚擦黑等到天黑再等到凌晨,乔清始终没有回来。
当狐狸——狐狸猫固然很好,可是他不能和乔清同进同出,不能像梅明嘉那样剥橘子给他吃,不能和他聊天说话,就很不好了。
顾霄舔了舔干净的盆底,忽然耳朵一动,听见外面楼道传来了声响。
顾霄一下子窜到门口,不久后果然听见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乔清随即推门走了进来。
“布丁。”乔清弯腰抱起他摸了摸,“咖啡都喝完了?真乖。”
他很快直起身,顾霄便靠在他腿边磨蹭,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到沙发旁躺下。
顾霄蹲坐在地上,鼻子微微翕动了一下,敏锐地闻见些许酒味儿。乔清一时犯了懒,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不想动弹,也没关注顾霄在做什么,直到听见他挠桌子的声音才抬起头,便见他扒拉着一个剥得面目全非的橘子,像是推粪球一样推来给他。
被自己的联想无语住了的乔清:“……”
十动然拒。
“怎么了?”他伸手顺着顾霄的脑袋一路挠到脖子,“想吃橘子?”
顾霄:“喵。”
“你吃吧。”乔清说,哄孩子似的摆出假惺惺的口吻,“这个橘子一看就甜,我舍不得,你先吃。”
他把橘子掰成瓣儿,一股脑全塞进了顾霄嘴里。
顾霄热泪盈眶,真实地感动了。
他舔干净爪子,跳上沙发蹲在乔清身边躺下,却见他团成一团,像是有些冷,便又跳下沙发跑进房间,费劲地扯着被子一角生拉硬拽着朝沙发拖去。
乔清:“……”
得亏下午刚拖了地板,不然明天还得多洗一件被罩。
顾霄拖被子拖到一半就从乔清的眼神里看出他做错事了,一下子停在了半路上,嘴里还咬着被角,拖也不是放也不是,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乔清忍不住笑,这一笑让顾霄更沮丧了。乔清正要招手叫他过来,却听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开门,没想到外面的是谢景怀,不由诧异道:“小谢?”
刚刚是谢景怀叫了代驾开车送他回来的,乔清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小乔哥,”谢景怀叫他,有些紧张地双手插兜,“我忘了学校宿舍已经门禁了,这个点回家我妈又会念叨,能不能在你这儿睡一晚上?”
“当然,进来吧。”
乔清让他进来,关上门,又道:“你们门禁了,那萧羽呢,你们不是舍友吗?”
谢景怀微微抿唇,硬邦邦道:“我不知道。”
却见地上摊着一床被子,有只长得奇形怪状的猫蹲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不由一愣,问乔清道:“那是什么?”
“之前捡的流浪猫,叫布丁。”乔清说。
“嘿,这猫——还挺凶。”
虽说这猫奇形怪状的,但谢景怀爱屋及乌,走过去想摸他,却被他的凶狠龇牙给吓得收回手,转而把被子抱起来,“小乔哥,这被子放哪儿?”
“拿房间去吧。”
乔清家是普通的三室两厅格局,不需要领路,打眼一看就知道卧室在哪儿。谢景怀抱着被子走进卧室,他动作利落,风风火火地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后就要转身,差点撞上跟在后面的乔清,晃了晃差点摔到床上。
“小心些,”乔清扶住他,笑着道,“晚上才喝了几杯鸡尾酒,怎么就醉了?”
“没有。”谢景怀说,他的脑袋里确实嗡嗡作响,但却不是因为酒精,“没有醉。”
房间里暗得很,只有门口处透进来的一点光。谢景怀莫名地觉得心跳加速,如同蚂蚁陷进了蜜罐似的,连呼吸都变得粘稠起来。
乔清打开衣柜给他拿新的被子和床单,一边道:“小谢,开一下灯,就在门边。”
结果却没听见动静,乔清回过身:“小谢——”
“小乔哥。”
谢景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前了一步,两人挤在衣柜门间狭小的空间内,乔清闻见谢景怀身上的酒味儿,夹杂着些故作成熟的烟草气息。
狭窄的空间里,就连交缠的呼吸都仿佛散发着暧昧的热度。谢景怀喉间微紧,忍不住又叫道,“小乔哥——”
“你才多大,就会抽烟了?”
“不抽了。”谢景怀马上道,他咧嘴一笑,低下头小兽似的贴着他蹭了蹭,“之前就图个新鲜,我没烟瘾。你不喜欢,以后我再也不抽了。”
见乔清没有退开的意思,谢景怀原本还有些焦灼的心里顿时一松,同时也更加按捺不住地握上他的手臂。
少年的体温滚烫,像是暖呼呼的太阳一样将他包围。乔清看向他,“谢景怀,”他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谢景怀说,语气坚定,“我已经成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