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进去么,我们可以一起午睡呀”赵云安邀请道。
“赵云安,我是男孩子”江离渊真不知道赵云安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哦,好吧,那下午见”赵云安不懂江离渊说这话的意思,但她明白她被拒绝了。
“去吧,小心看路”江离渊没有在说什么,看着赵云安在青栀的看顾下进了自己屋,才转身去往自己的屋子。
“公子也休息吧,清河在外面守着,有事唤清河一声就可以”来到松仁院的江离渊听到清河说话。
“你也去休息吧”关门之前的江离渊对清河说道。
“小的在外面休息也是一样的”清河没有离开。
“好,我知道了”江离渊没有勉强,关门自己脱下外套休息。
静谧无声之下,江离渊缓缓的放松闭上了双眸。
可是他睡的很不安稳。
那些不愿提起的事情,在梦中惊扰着他。
那年雪很大,他从天之骄子落为阶下之囚,受尽屈辱。
家中的暗卫拼尽性命把自己救出来,从此他孤身一人开始了躲躲藏藏苟命生存的流浪之路。
在家人斩首的时候,他偷偷的回到刑场,看着至亲被压上刑场,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站在在角落,痛恨自己的弱小,为什么只留他一人,痛苦之下眼睛里泛着恐怖的血丝。
那刽子手的刀真快啊,江离渊眼睛只看见满目的红色,血淋淋的头颅随处滚动,自己的至亲就死在了自己面前,鲜血洒落一地,赤目的红与地上的白雪相融,让人触目惊心。
江离渊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脱离自己的身体了。
鲜艳的红向他脚边流来,血腥味飘来弥漫全身。
他终于忍不住呕吐了出来,恨不得连自己的心肝肺一并呕出来。
很快满天的大雪落了下来,像是要遮盖住一切的疮痍。
可江离渊心里的疮痍永远也填不满了,他想不如也死在这场大雪里吧。
那天他全身麻木,凌乱不堪的站在刑场许久也想了许久,死还是活,他做出了选择,死也要拖着仇人一起下地狱。
“天霖,天霖”睡梦中的江离渊好像听到了自己娘亲的呼唤。
“阿娘,我在这里”江离渊奔跑着跑向离他很遥远的家人。
但画面一下子是阿娘温柔的样子,一下又转变为刑场血淋淋的画面。
梦中的江离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停下脚步,蹲在原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啊”终于忍受不了,江离渊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
阿娘,阿爹江离渊呆滞望着床帐顶的轻喃。
“公子”门外的清河轻声叫道。
“什么时辰了”江离渊手盖住眼睛,平复情绪。
“已经未时了,公子要起么”清河回答。
“起”说着江离渊起身穿上衣服。
“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漱一下”在房门打开后江离渊吩咐道。
看着江离渊的满头大汗,清河没有多嘴,转身去打水。
把洗漱用具准备好之后,清河又端来一碗药,“这是大夫开的药,一天三次。”
“小姐那边还没有起吗?”洗着脸的江离渊随口问道。
一时没有听到小黄鹂的声音还有一点不适应。
“小姐去夫人那边了,夫人打发人来说公子起来之后,也过去找她”
清河看江离渊洗漱好,又上前收拾。
“那我这就过去”说着端起桌子上微凉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百和院,赵云安在念着江离渊。
“哥哥怎么还不来”赵云安焦急的看着窗外。
“阿囡,练琴的时候要专心”文锦兰在教学的时候是很严格的。
娘亲严厉的样子赵云安还是害怕的忙收回看向外面的眼神,专心练起手边的琴。
来到门外的江离渊听到已经可以断续成曲的琴声,惊讶。
“这是你们小姐在弹奏”
“小姐自小酷爱琴音,每次听到夫人弹琴能安静的陪着夫人哪里不去”清河来的时间比江离渊早,自然比他多知道一些。
“真是难得”江离渊站在门口听着琴音停了下来才举步走了进去。
“夫人”看见文锦兰之后,江离渊行礼。
“都说不必如此,快坐”文锦兰招呼着江离渊坐下。
“刚出炉的百合糕,快尝尝”
说着把百合糕推向江离渊的方向。
“药有没有喝了”
“来之前清河已经端来喝了”江离渊回道。
“嗯,要记得按时喝”文锦兰看着江离渊温柔的说道。
“过几天你们就要去上学,我已经准备好了文房四宝”文锦兰说着拿出准备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