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冰冰只见环玲佩响,青色灯笼裤印入眼帘,抬头望去,一个少年披着一头乌黑头发,戴着银色面帘,露出一双狐狸眼,眉间点着一枚朱砂,身穿绣着蝴蝶的民族服饰。
“帅哥,小伙,纸,纸,有没有纸。”庹冰冰绝望的喊道。
面前的人无动于衷,难道听不懂自己的语言,庹冰冰缴尽脑汁组织语言:“纸,卫生纸,厕筹,叶子,草茎,擦粑粑的,篾片,草纸,刀纸,篾席子,……”
这辈子最无语的事,一个重点大学的中文博士生居然一口气报了十几个纸的名称,对面的人还是用一双狐狸眼,无辜地看着你,表示听不懂,幸好是长裙子遮住,不然真想拿块豆腐撞自己。
两人对视一会儿,少年伸出手,把手里的一个红果子递给庹冰冰,喂,你没有看见我在拉粑粑吗?又拉又吃,谁给你这么大的脸,谁又拉又吃,见庹冰冰不接,少年又跨前一步,别过来,我要坐到翔上面。
见少年表情,不接估计一个大比兜要扇在自己的脸上,只好张嘴,少年将果子放进庹冰冰的嘴里,甜还好,结果又涩又酸,还臭,比中药还苦十倍,什么味道?庹冰冰拿出壮士出征勇气,一口气吞进去。咳咳咳,救命。
见庹冰冰吞下去,少年摘了两片叶子递给庹冰冰,才转身过去,你原来知道我在上厕所,你听得懂,早说,你就不能等我起来再让我吃吗?
此生还沦落到用叶子擦干净,什么世道?好不容易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喊了声少年可以转过来,少年解下腰间水筒,给庹冰冰洗手,庹冰冰知道这是用来喝水,十分珍贵,急忙喊:“够了,已经洗干净。”
少年将水筒放好,庹冰冰表示感谢,只不过刚才那果子的确不好吃。
少年还是眨着眼睛看她,一句话也不说,估计听不懂,刚才也许闻到味道明白的。
正当庹冰冰转身离开,少年尖叫一声,庹冰冰回头看见一条红蛇在少年右手虎口咬一口,忙三步并作两步,想也没有,抓起蛇扔在地上,捧起少年的右手,一口一口吸着毒,还耐心的安慰:“别怕,我帮你吸干净,再带你去医生打针血清就没事。”
少年的眼角在庹冰冰看不到地方,扬起得意的笑。
除了吸干净,还能做什么,对,包扎,哪个告诉她撕衣服捆,衣服这么结实,扯都址不动,最后,她脱下内衣,幸好不带钢圈,把少年衣袖撸起来,在少年右上臂扎了一圈,拍了拍手:“完美,你跟我一起走,再打针血清没事。”
少年看着这个紫色的,奇怪的衣服捆起来手臂,还是不说话。
鱼欣阅见庹冰冰半个小时不回来,又听到一声惨叫,赶紧的找过来:“冰姐,你在哪里?”
庹冰冰回头,见到鱼欣阅:“欣阅,这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有人被蛇咬了,我给他包扎。”
“人,什么人?哪里有人?”
“这。”
庹冰冰一回头,想说的里字已经听不见,人呢,刚才那少年,宛如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庹冰冰原地找了三圈:“就在这里。”
鱼欣阅拉着她:“没有人,此地不宜久留。”
庹冰冰坐在车上:“真的,我看见一个人身穿绣着个五彩蝴蝶青衣,戴个面铃铛,他还给我吃了个红果子,结果他被红蛇咬了一口,我给他吸毒,还用我的内衣给他扎手臂。”
鱼欣阅听到后,一个急刹车:“什么,你还给他吸毒。”
“虽然说不能碰到人,但当然情况紧急。”
“我们赶紧的回去,怕不好东西要找上门。”
“什么东西?”
鱼欣阅三缄其口,她其实猜中,她看到挡风玻璃蛇,应该是红蛇,是有人故意的引她们停车,故意的引庹冰冰下车,不对,应该是从莲花寨开始,庹冰冰喝下米酒后,肚子不舒服,必须会去厕所,果子,红果子,冰姐说酸,臭,苦,估计是解蛇毒,那人安排一场红蛇咬自己,又怕庹冰冰中蛇毒,先让庹冰冰解毒,哼,还有人打这主意。
少年回到屋后,快速的解下紫色的衣服,看形状,便知道是哪里的衣服,脸都红了,赶紧的塞在枕头下面。红蛇从衣袖里爬出来,委屈巴巴,今天还被人扔在地上,求主人安慰抱抱。少年捧着蛇:“花花,知道你今天受委屈,晚上加餐。”
寨子里的牛角已经吹响,表示尊贵的客人已经来了,少年取下面纱,换身衣服,匆匆的出来。
鱼欣阅拉着庹冰冰说:“冰姐,欢迎你来我们的葵花寨。”
庹冰冰见高高的寨门,两边站满俊男美女,穿着特色民族服装,唱着民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是热情奔放的旋律,让人忘记舟车疲劳。
一个中年男子和女子站在门口迎接,鱼欣阅给庹冰冰介绍:“这是我阿妈,阿爸,这是我同事庹冰冰。”
鱼父:“欢迎你来到葵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