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午生看了一眼时间,从八点交班到现在,没有一个顾客进来,也没有一台机器需要帮助,哪有什么人,整个网吧除了断断续续的键盘的敲击声,没有任何声响。真安静啊。午生心想,随后他从口袋掏出了那本书,对着网吧昏暗的灯光他这才发现斑驳的封面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字。
一共有四个字,他只能勉强看出最后一个字是书,但是其他的字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猛一抬头,前台竟然站了一个男人,悄无声息,连门口有人经过时发出声音的“欢迎光临”也没有响起。午生连忙打开抽屉,将书放了进去。
“你好。”午生站起身,尴尬的打着招呼。
男人身穿黑色套装,不像是最近流行的打扮,眼神凌厉,五官立体,也不像是大街上随随便便能看见的形象,个子高挑,身形匀称,午生站在他的前面明显感到自己矮了半头。
“抱歉,刚刚没看见你进来,你是上网还是包夜?”见男人没有说话,午生又问。
男人看着午生笑了起来。“你就是午生?”男人问。
“啊?”午生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你是午生,没错吧。”
午生点了点头。
“我终于找到你了。”男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午生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在努力回忆,他在孩童时期确有一个除了安歌之外还能称作朋友的玩伴,在小的时候,就比午生高半个头,但是他在午生十岁的时候便搬去了能随时看见大海的邻市。小的时候,他也总是咿咿呀呀,午生午生地叫着,声音很像,午生不敢笃定。
“你认识我?”午生问。
“我认识你。”男人说。
“额,你是我的,同学?还是同事?你之前在哪里上班,抱歉,我。”还没等午生说完,男人便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午生心想,你突然出现,就是最大的奇怪。
午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露出了在午生看来很是生硬的,硬挤出来的笑脸。
午生现在很是局促,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问男人是不是来上网,他不说话,问他怎么认识的自己,他也不说话,但是他现在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他的心跳的很快,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一次游泳的时候,他右脚抽筋,险些溺死在一米八水深的游泳池里。
“但你现在有危险了。”男人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午生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瞬移到午生身边,伸出右手搭在了午生的肩膀上。
“什么意思。”午生话音未落便感到一阵刺眼的光,随后发现自己深处在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纯白色的空间里,空间中只有自己和那个奇怪的男人。
“这里是我的瞬时空间。”男人说完从空中变出一把椅子拉到午生身边示意他坐下来。
午生摇了摇头,他拒绝坐在椅子上,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他脑袋中出现了各种奇怪的想法,他感到思维很混乱,他想到了下午和自己搭话的白班女生,他又想到斜着眼睛看自己的新人,还有安歌那件洗到领口变形的aor高雅艺术的T恤,最后涌上心头的是他妈妈告诉他注视别人眼睛的叮嘱,在这一刻他的恐慌感达到顶峰,强烈的呕吐感袭来,最后午生还是坐在了椅子上,颤颤巍巍的说:“什么瞬时空间?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来到瞬时空间会很不适应,慢慢就好了,在这里你可以大口呼吸,大口呼吸,快速的大口呼吸,可以让你的心情平复。”男人说完又凭空变出来一把椅子,挨着午生坐了下来。
“现在你所处的世界时间接近静止。”男人语气平静地说,平静但不容置疑。
“为什么?”午生问。
“什么为什么?”男人问。
“为什么我的时间静止了。”午生摇了摇头,他现在平复了许多。
“我说了,你现在有危险了,但是那个危险你躲不了,注定要发生在你身上,但是我赶到了,我改变不了你的必然,所以我只能尽量给你拖时间,在这里,时间的流速和你的世界不同,时间现在对你而言,至关重要。”男人说了一大堆之后指了指周围的空间,午生除了满眼的白,看不见其他。
“什么危险?”午生问道。
“你认识安歌吧。”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午生的问题。
听到安歌的名字,午生唰地站起身来。
“安歌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
“我只想和你确定一下。”男人说完后拿出干瘪的水袋晃了晃,不一会水袋又变得饱满起来。
“我认识。”午生说。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后,男人自顾地说了起来:“安歌被他们盯上了,我不确定安歌现在如何,但我确定的是他们并没有达到目的,下一步他们就会来找你,就在下一分钟,在你世界的下一分钟。”男人说完喝了一口水。
午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