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杀过几个地面人。”雷斯说完陷入了回忆。
上一次来地面执行任务的场景历历在目，有四个探险者在无意中找到了前往地心世界的入口，这一发现让他们欢欣雀跃，但是让雷斯很是担忧，他负责监视他们的动向，如果有消息外泄的情况，就要及时出手并消除痕迹，像消除安歌那样。在动手的时候，雷斯把他们拉进瞬时空间，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仿佛是猜到了自己的命运，在临死前，他死死盯着雷斯的眼睛，用最后的力气问到：“你们在害怕什么？”
“但他们和你们不同，他们找到了通往地心世界的入口。”雷斯解释说。
“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他们杀死了？”午生并不是很理解雷斯的说辞。
“是啊，真是可惜。”雷斯确实觉得可惜，“我在和他们的沟通中，我知道他们穷尽一生选择了看似天方夜谭的神话，在这种不被理解的质疑中，他们克服万难，最后还是找到了那通往神话的入口。”
午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虽然对你们的科技加以封锁，但是你们的发展速度还是超过了我们的计算，再加上你们近些年对环境的破坏，提到地面人，在高层中也有全面消除你们声音的存在。”雷斯自顾自地说着，这些话在午生听来像是在开脱自己的责任一样。
“那你们在害怕什么？”午生问。
雷斯听到这句话，他定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午生也会问出这句话，在过去的几年中，他的任务一直是解决那些无意间闯入地心世界的偷渡者和执意寻找地心世界入口的探索者，他也不记得他杀了多少人，在那些人临死前，都会问“你们在害怕什么？”雷斯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地心人在害怕什么。
雷斯想到进步派那句“瞬间是永恒的，永恒是静止的，静止是短暂的。”除了必逝的永恒，没有什么是地心人所畏惧的。
“我们无所畏惧。”雷斯看着午生说，他的语气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坚定。
“所以，即使我将宇宙全书交给你们，你们便会放了我和安歌对吗。”
“我向你保证。”说完后，雷斯撤掉了瞬时空间，路灯已经熄灭，雷斯站在风里一动不动。
在午生小学旁有一个塑雕厂，午生每次路过都趴在围栏旁看里面各种没有脸的雕塑，他想象着那些雕塑动了起来，飞天的飞天，喷火的喷火，有的时候安歌也在午生身边，听午生讲着那些幻想出来的画面，后来厂子倒闭，那些雕塑放在空地上无人问津，慢慢被长高的杂草所淹没，而此时眼前的雷斯就像那些雕塑一样，他在雷斯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猜不到年龄，他定定地看着，幻想着雷斯的胳膊换成长刀，或者变成什么其他的武器，在他眼睛失焦的世界里，雷斯慢慢消失，和夜色融为一起。
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许这一切都是一场在醒来之后便会忘记的梦，在一瞬间，午生冒出了这一想法，晚风吹进午生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刚刚所有发生的事情又回到了午生的大脑，他抬头看着月亮，因为刚刚身处瞬时空间的缘故，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雷斯说得对，月亮会见证一切，恍惚间他想到了白天做的梦，断断续续，他默念着那些闪回的片段。
“什么？”雷斯听到了午生小声的絮叨。
“我在白天做了一个梦，然后我本来要在见到安歌的时候讲给她听的，但是后来我忘记了，现在我又想到了一点的片段。”
梦吗，雷斯很少做梦，梦会窃取现实的记忆，会改变现实的回忆，在地心世界，梦境可以被塑造，而本生的记忆却珍贵的独一无二。
“我可以展现你的梦，你要看吗？”雷斯缓慢的开口说。
“真的吗？在你的瞬时空间？”没想到地心世界还有这个科技，梦境展现，这在以前午生想都不敢想。
“瞬时空间可做不到这些，要来地心世界才可以。”雷斯斩钉截铁的说。
“要我去地心世界？”午生迟疑地问到。
“是的，你本来就是要去往地心世界的。”
“你们把安歌带上来，我把书给你们，你把安歌还给我，这样不行吗？”午生没想过这么麻烦。
雷斯摇了摇头，“并没有这么简单，首先安歌并不在我手里，安歌被阿维德抓走了，要换回安歌，你一定要去到地心世界。”
“但是我会保证你和安歌之后的安全。”雷斯又强调了一遍。
“你难道不担心我回到地面，会将你们地心世界的秘密说出去？”
“在你们离开地心世界的时候，我会消除掉你们在地心世界的记忆。”
“要去多久，很快吗？”说到这，午生又想到自己在网吧的工作，虽然网吧的工作对午生而言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午生不想重新找工作，他讨厌麻烦的面试和编不出来的自我介绍。
“半天吧，按你们地面时间来说，并不会影响你什么。”雷斯说。
“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