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石碑中,都蕴含一种道,而张子陵穿行在碑林之中,身上气息淡漠高远,宛若天意流转,浩荡不休。
“看起来,的确是与道相合,但不曾化道,这是何道理?”
凤小溪运转玄法神通,整个人涌现出浩瀚神光,双眸之中,似乎窥视万象,带有一种奇特的魔力。
这是某种天眼,自凤凰血脉之中孕育而生,先天不凡。
“不,并非不化道,有一种力量,的确是在拉扯着张道友,欲要引得张道友化道而去,但张道友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伟力,强自镇压了这种可能。”
凤小溪眸光似电,此时宛若洞穿到某种真实。
“是一种无敌信念,强自维持形体不散。”
凤小溪瞪大了眼,眸子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这如何可能?无敌信念,往往需要横压万敌才能培养出来,而且需要对抗的都是实力高绝的天骄才行,滥竽充数可无法隐瞒自己的道心。”
“怪胎云集,这一纪元,会如此可怕吗?”
凤小溪心中涌现一股沉重的压力,这是很正常之事。
“前有姬小圣凡兵中孕育神祗,自行开道,后有混沌体这一旷古绝伦的体质横空而现,现在就连苦海境修士,都能抵抗化道的那种恐怖威力,强自维持形体不散,大世尚未来临,风起于青萍之末,一切都已初现端倪吗?”
凤小溪盯着眼前一道石碑,仔细看了看,“我又弱在哪里?”
凤小溪心中很不服气,“要知道,我血脉特殊,几近化作纯血,修行破境,如人饮水,纵使天骄如雨,我也当冠绝天地,其他人能做到的事情,我没有道理做不到。”
想到这里,凤小溪伸出青葱玉手,就要放在那石碑之上,近距离感受那大道的气息。
“小心了,实力不够,道不可触及,否则会发生不测。”
张子陵淡淡提醒了一句,倒不是担心凤小溪就此身死,实则两人之间毫无交情。
若凤小溪直接化道而去,对张子陵而言,反倒是少了一个威胁。
但若发生什么异变,真的承载那石碑上的大道,尽管将来要撕开枷锁,难度大增,但短时间内,本身实力恐怕会大大增加。
这对张子陵而言,当然不是好事。
“不劳张道友费心了。”
凤小溪咬了咬牙,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憋屈,凤小溪当然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凶险。
但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张子陵接受大道洗炼,发生蜕变,而自身却一无所获吗?
凤小溪很是不甘,无论如何,机缘就在眼前,却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张子陵眸光闪了闪,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此时,张子陵在接受另外一块石碑之上的大道洗炼,整个人宛若化作一尊天地铜炉。
炉养万道,只为最终的彻底蜕变,自老路中挣脱出来,褪去旧茧,羽化成蝶。
张子陵前世里所走的路,当然也不弱,不然的话,张子陵如何走到最终承载天命的地步?
但仅仅如此,依旧不够,如果是以往无量量纪元中,倒并非不可行。
一帝横空,镇压一纪元,那是纵横无敌,所向披靡,横压万道的恐怖存在。
只不过,这一纪元,极其特殊,就此满足前世的修为境界,并非张子陵所愿。
实际上,前世里承载天命之后,张子陵路已走尽,这固然有天地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劫,破败之后无法支持一尊仙真正问世的缘故在里面,另一方面,也与张子陵修行路上存在很多缺憾有关。
毕竟张子陵前世里一开始的修行之路,很是坎坷,资质平庸,万丈高楼其根基就不牢固,最后地动山摇,受到局限,难得超脱,并不奇怪。
这一座碑林,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只能远观,不可亵渎,对张子陵来说,却是旷古难得的机缘。
前世里的经验,固然是张子陵成长路上最大的财富,却也是一种禁锢。
“嗡!”
无穷光晕,在张子陵周身流转,衬托的张子陵如神似魔,好似下一刻,就要起白雾,驾青鸾,羽化飞仙而去。
“又有蜕变了。”
凤小溪望了望张子陵,眸子中光芒一闪即逝,心中却是自语道:“你行,我也行。”
“轰!”
凤小溪青葱玉手放在那石碑之上,就见万古时空,都宛若在脚下流转,一株通天建木,高高耸起,像是见证了悠悠岁月,自身驻足长生不败的领域中。
“是造化之道。”
凤小溪与道相合,整个人流淌一种造化的意蕴,道与理交织,在凤小溪身上宛若得到新生。
“不行,不能沉迷其中。”
在这过程中,有可怕的劫难发生,倘若稍不注意,就要化道而去。
凤小溪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警醒,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