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声大作,晨早起来院中落了一层薄沙似的霜雪,南边小镇就是如此,风大、雨大,却难得落雪,今年却是第二次落雪,蔺喜雨见到这稀薄积雪,忍不住在院中踩踏着。
回到县衙,刚进后宅两人就碰上了。
“覃哥哥,你回来了。”
覃慕玉面色不改,站定稍稍点头示意。
蔺喜雨直直奔到覃慕玉面前,笑的娇憨讨巧,覃慕玉盯着,思索半刻,心中又升起一丝瘙痒。
“喜雨妹妹,我独自去逛了会,真是无趣,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呀!”
蔺喜雨听罢,眉头不自觉微皱起来,大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像在思考县中有何有趣之处,会讨覃慕玉喜欢。
覃慕玉看着眼前娇憨的美人,神色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覃哥哥,这样吧!既然你喜好游山玩水,我们去县里赫赫有名的敬亭山可好?”
覃慕玉听到又要爬山,并未立即答应:“妹妹,今天日头渐晚,现在去恐怕爬不到山头,就漆黑一片了。”
“覃哥哥,我们不用爬到山顶,我们去山腰青风楼阁,那里是文人墨客最常聚集之地,就算天黑也无妨,山脚下满是灯火通明的酒肆,走几步就到主街了。”
“褚苏可会去?”
“当然,褚苏跟我寸步不离,我去哪他就去哪,不过不用在意,他只是暗中保护,不会打扰我们。”
覃慕玉听罢嘴角露出笑意,蔺喜雨看到心中大喜,看来他确实是喜附风雅之人。
两人双脚刚踏出府门,褚苏就从厢房旁侧身出来,随即跟着两人的马车,寸步不离。
山脚繁华,两人下车步行,街边酒肆不时传来吆喝摔打之声,路边有卖各种小玩意的小摊,蔺喜雨正提着一串珠络把玩着。
覃慕玉发现了不远处树影下的黑影,摇着折扇,也拿起小摊上的玩意。
“妹妹,这首饰甚是精巧,妹妹如果喜欢,尽管拿,我来付账就是。”
“我就是喜欢把玩这些小玩意,不买了,我有很多了,我们上山去吧!”蔺喜雨放下手中珠络,转头待覃慕玉,一起往山脚石阶上走去。
登了两刻钟,遇到两人在亭中围棋对弈,亭周点满火烛,轻色帷幔轻轻荡起,显得煞是神秘幽静。覃慕玉提议过去看看,两人轻声走了过去。
一人仙鹤指法落下,荡起一声清脆回响,棋盘厮杀,不分伯仲。
蔺喜雨盯着两人对弈,眼露喜色,没觉出身旁覃慕玉浑身紧绷,站立难安,隐隐有些抖篩之像。
一局完毕,才觉身旁有人,一人起身:“两位看棋不语,实乃君子之风,要不,这位公子与我再对弈一局如何?”
覃慕玉连忙推辞:“不,不,在下棋艺不精,方才见两位棋局精彩绝伦,才驻足观看,现下我们要再登山顶了,告辞!”
见对方没再言语,双双告辞后,重新登上上山小道。
褚苏急急从亭旁闪过,刚刚未言一语之人目光一顿,手持棋子举在半空,盯着褚苏的背影,直至消失。
山腰楼阁已近在眼前,蔺喜雨走在前面,突然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吓得紧闭双眼,双手在空中胡乱抓舞,随之而来却是一片温软,睁眼时已在覃慕玉怀中。
蔺喜雨挤出一丝笑意,却觉不好意思:“多谢覃公子相救,你先放开我,我自己可以。”
覃慕玉却没有放开的意思,仍紧紧抱着。
夜色已然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夜幕沉沉,两人紧贴着,空气中弥漫着夜的暧昧。
覃慕玉眉眼低垂,眼底微微猩红,猛地,低头强吻了下去。
蔺喜雨怎么也没想到他如此无礼,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慌乱摇头闪避着。
覃慕玉更是拦腰抱住,趁势而上。
蔺喜雨吓得惊声呼救。突然,覃慕玉猛地放开,躲向一边,一团黑影随之紧紧跟上,两人赤手肉搏,打的难解难分,覃慕玉只是尽力阻挡着,但架不住褚苏拳拳到肉,一时躲避不及,挨了好几拳。
覃慕玉被打的口角流血,忍不住奋力推开褚苏,喊了暂停。
褚苏从夜幕中走出,手里的飞刀蓄势待发,眼底暗色涌动,抬起数把飞刀:“覃慕玉,你这个杂碎,我就知道你此次来定不安好心,你竟敢染指喜雨,今日,趁着这夜色,我就让你永远消失在这敬亭山上。”
不及众人反应,褚苏抬手射出飞刀,飞刀甩出瞬间,一袭白衣挡在覃慕玉身前,白袍挥动,飞刀齐齐落下。
“是刚才下棋之人!”蔺喜雨认出是刚才下棋,从始至终都坐着的人。
褚苏见到来人,眼里的愤恨似要喷出火来,拔剑直直刺向来人,那人却没有纠缠之意,闪身躲过。
“来呀!今天我要与你决一死战,你不就想杀了我嘛!不要殃及旁人,你今天来杀了我!”
褚苏挥剑大喊,再次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