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边的学生就看见，校草只被人勾搭两下手指，就乖乖听话转过身去，不知道看见什么奇葩事情，他笑得前仰后翻。
“蛤蛤蛤……”
方敏也在观察操场上的情况，写字间隙余光还要瞥一眼，如果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阻止。她和丈夫是青梅竹马，家世相当，没经历过这种轰轰烈烈的恋爱，还挺好奇，就见两个学生越凑越近，快要形成一道连体剪影，岂有此理！
沐驰把眼镜取下来，头发披散开，还修剪了空气刘海，脸颊上飘着两坨腮红，一道眼线直直斜插鬓角，脱妆捂汗的假睫毛和隐形眼贴摇摇欲坠，以为这样可以惊艳道明晔，看反应是大失所望，“我琢磨很久才想出这个造型，最近不是流行这种嘛，我以为你们男生都喜欢……”
她用手指梳理眼前的分叉刘海，怎么都不自在，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很丑吗？那我下次不这样做了。”
道明晔很想说，沐驰什么样子在他心里都是最好的，可他最终没说出来。
她把他当赌注，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沐驰也别想用一个扮丑发型，就把今天大闹升旗台的事情揭过去。
他很想问，沐驰主动对他好，关心他，迎合他，真的只是为了和江晴打赌吗？她对他的喜欢，对他细致入微的追求，真的都只是为一场争风吃醋的输赢？
争风吃醋至少说明还有感情，怕只怕她勉强自己，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利用，把自己也套进去，用感情做筹码换取输赢。
“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道明晔冷静地开口。
他看着她明亮的双眼，大而湿润的眼珠，他从来不知道，在厚重的眼镜框背面，居然藏着这么一双清透干净的明眸。
她在别人眼中，只是姿色平平，身材偏瘦，甚至不经意间可以遗忘的存在，可在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她璞玉蒙尘。
她的普通只是融入周围的保护色，而那层保护色褪去之后，她也是醒目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漂亮，很容易引起男生的注意。
道明晔走神的想着，以后还是要让沐驰继续戴眼镜，也别搞什么造型了，就齐刘海大黑框就非常适合她。
“我、我说什么啊……”沐驰略微躲闪的飘移视线，十根手指在一起互相胶着，谁也不让谁。
她心里着急，怎么就不能耍赖嬉皮笑脸把这件事情含糊过去呢？为什么一定要等着他询问，明明可以用其他办法哄好的。
她正想剑走偏锋，尝试其他的男女朋友之间哄人的妙招，比如说亲亲，拥抱，撒娇……呃，还是算了，她觉得她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因为她面对的是道明晔，独一无二的道明晔。
“我……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沐驰缠绕着手指头，一个不小心，把小手指别到，疼得她脸色一白，赶紧把双手放下，整齐地贴在裤缝上：“我不是故意欺骗你，请你原谅。”
“欺骗？原谅？”道明晔气极反笑，很想伸手做点什么，最后也只是在她额头敲击一下，“你欺骗我什么？要我原谅你什么？”
沐驰不想把那句话说出来，真相都是残酷且冰冷的，不近人情的话语，她不想对着道明晔说出口。
“我不想说。”她属实是破罐子破摔了，都到这一步，反正最差的也不过是回到从前，她和眼前明亮耀眼的男生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破镜重圆。
她已经教训过江晴，江晴以后再针对她，今日的耻辱也会蚀骨灼心，随时提醒她，江晴忘不掉今日的惩罚，就该谨记以后轻易别惹老实人。
她还有一笔钱，虽然不多，但不是靠偷靠抢得来，她可以用这笔钱减轻家里的负担，正好母亲需要动手术，她还能请假照顾母亲。
她……
无数的借口和谎言，不过是为了掩饰，她其实喜欢道明晔，很喜欢很喜欢。
她也畅想过他们的以后，虽然稍纵即逝，梦里看花，但她真的有在好好努力，希望能和他近一点，再挨紧一些，即使以后不是他们happyend，但她不后悔青春无知的时代，招惹过一个心尖上的人。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道明晔不容许沐驰逃避或者退缩，有什么话，就清清楚楚地说明白，在今天这个见证历史的时刻，“快说。”
“我们分……”
沐驰一鼓作气，生怕自己泄气，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虽然她不配说，道明晔甩她更合适，但好歹也完成一个全女生都完成不了的愿望，值得了！
“想好再说！”
道明晔打断沐驰的话，伸手掐她的脸颊，眼神凶狠地瞪着她，“想清楚了，仔仔细细地给我说明白！”
沐驰听出来了，这句话是威胁。
道明晔很少威胁别人，即便打架的时候，也是别人撸胳膊挥拳揍人，他多数在旁观战，如果他下场，恐怕就不是小学生斗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