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这一次，陈文哲是真惊讶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此时，他倒是有点明白周围之人议论的事情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好人，要不然，别人也不会送给他这么一对小碗。
“爸，你又来鉴定这对小碗？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这一对小碗对你有特殊意义，我们不卖，你就留着当做纪念，我结婚买房子，肯定要靠自己。”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人匆匆的跑了过来。
陈文哲看着模样相似的一对父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儿子的品性也肯定不错。
“胡说什么？你要贷款，压力多大？如果我没能力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可现在能帮忙。”
“算了，这对小碗不值钱的。”
“哈哈，你说不值钱？人家当年都告诉我了，这是皇上御赐的东西，流传好几百年了，我相信那些淳朴的人，他们不会骗我。”
“哈哈，我也没说人家骗你啊，再说，御赐的东西，放了这么多年，你看都变色了，价值低点也可以接受。”
“所以，我接受了，就按照八百万的价格来交易。”
“八百万？”年轻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老爸，这是得失心疯了？
年轻人的脸色不停的变化，最后变得一脸苍白。
“哎，哎，你们父子在说相声呢？还是先听陈老板是怎么说的吧！”
眼看父子两个说岔了，旁边的老黄开口了，毕竟是他的本家。
“一千二百万，如果少于这个价格，我就不要了。”
陈文哲也是没办法，他要不出个高价，很多人都要鄙视他了吧？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什么？”年轻人转过头，瞪向陈文哲，这也是一个疯子？
“就一千两百万，黄老师，你也不用多说，先前我就告诉过你，这对小碗要是上拍，没准能拍卖出一只鸡缸杯的价格，知道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值多少钱吗？两亿多。”
“小伙子，你这还是鉴定师？不会明天就破产吧？宣德斗彩，能够跟成化斗彩相比吗？再说，这一对小碗，烧制的确实有点粗糙！”
“黄老师，你是专业的还是我是专业的？你说粗糙，那是贬低这对小碗，粗糙不粗糙是相对的，跟其他民窑产品相比，这就是精品。
说粗糙，是相比成化窑的斗彩，也就是说，这对小碗的制作工艺，也就是比成化窑的斗彩器稍微差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一千两百万的价格，一点也不贵，要知道这可是一对，是两只小碗，平均一只才六百万啊！这么点价格，能购买到宣德窑的精品瓷吗？”
黄老师被陈文哲说蒙了，而在一边更蒙的，是他的儿子。
这是怎么回事？世界末日了？所有人的脑袋都不正常了？什么时候鉴定师这么有良心了？
“真能值一千两百万？”
“真的值，其实真是的价格，应该超过四千万，但是在我们古玩行里，收东西最多就能出到东西真正价值的三成，其他要去除资金成本什么的，毕竟古玩这东西，买到手，不可能立即卖出去，需要压不少资金，所以就只能给你三成的市价。”
“四千万？三成的市价？”
“对，你这东西要上拍，就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拿到钱，不过，那个时候也许能够拿到三千多万，这还是去除了各种费用之后的现金！”
“你说真的？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感觉八百万就已经很多了，一千两百万那是坑你，真要给三千多万，我拿着也不安心。”
“小伙子，你家里的大人呢？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黄老师的儿子，已经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陈文哲，这小子绝对是个疯子。
虽然陈文哲说的信誓坦坦，但是，他可是偷偷的跑过不少鉴定现场。
那些上电视的专家，都不看好这对小碗。
而这么一位年轻人，居然敢出到四千万？骗谁呢？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虽然很想顺势把东西卖给陈文哲，但是想了想，黄老师的儿子还是没有这么做，这么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别介啊，我是真心想要这对小碗。”陈文哲有点哭笑不得。
“要就八百万！”黄老师也感觉不对，他现在也在担心，眼前的小伙子是不是傻？
“八百万不是不行，但是我感觉良心不安啊！”陈文哲苦笑道。
第一次想当个好人，居然这么难？这个世道！
原来做圣母白莲花，还真不是谁都可以的。
“那就八百万吧！”年轻人惊疑不定的开口了，他发现，陈文哲是真想买。
“那我就在给黄老师所在的学校，捐款一千万吧！”想了想，陈文哲立即下了决定。
总共也不过是花费两千万，这么点钱，他实在是不用放在眼里。
他也是下了决心，既然想要当个好人，那就当个够。
“你说真的？”
“真的，这一对小碗，我也不打算留在手中，肯定会拍卖，如果拍卖价格达不到我的心理价位，我就出价买下来，那个时候我再收藏。”
“至于这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