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河南smx西周晚期虢国贵族墓地,出土了一把**铜芯柄铁剑。
这把铁剑为铜铁合铸的典型器物,且是人工冶铁,被称之为“中华第一剑”,是中国迄今发现最早的人工冶铁实物。
由此我们可以推定,中国历史上铜和陨铁合铸的时代,是从商代晚期到西周晚期。
而人工冶铁与铜合铸成器的时代,至迟在西周晚期技术上已经成熟。
所以,商代晚期,也是有可能出现,人工冶铁与铜合铸成器。
很显然,这件青铜器有着人工冶铁痕迹,可是从这一点上根本不能证明,它是现代仿制的。
器型、铜锈、纹饰、铸造,全都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了?
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是有问题,这件青铜器也不会让陈文哲来鉴定,因为早就可以通过鉴定,上拍卖出去了。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问题?
红斑绿绣?很快,陈文哲就发现了问题。
有着绝活,可以做出红斑绿绣,那么这件青铜器要是让他做,他会怎么做出这种效果?
这么一想,陈文哲再一细看,就怎么看都感觉不对了。
那绿锈太漂亮了,真正的青铜器,哪里有这么好看的绿漆古?
就真的是绿如漆啊,这么漂亮的绿漆古,分布的还很均匀,怎么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人工布置的啊!
陈文哲终于发现问题了,可是,这些绿漆古刚才他看了,都是真锈!
他忍不住再次拿起放大镜,也许刚才看的不够仔细,现在再看看,也许就不是真锈呢?
仔细一看这件青铜器的表面,其上的腐蚀痕迹,非常直观地反映了古铜器铸蚀的生长过程。
表面的红斑绿绿锈,其中绿锈以小丘陵状连续分布,浑圆的绿铸颗粒的形态,恰好反映出绿色的铸蚀物,是从红斑间挤压生长出来的。
且是多年作用的结果,其长势就像从树干里长出的蘑菇,呈现占、腐蚀与间隙腐蚀的形态。
由于所经历的环境和时间长短不一,仔细分辨还是能发现,不少老锈和仿造新锈的区别。
首先从锈蚀的层次上看,古铜器上生长的是陈年自然锈蚀,其锈蚀有明显的层次。
一般从外到内,纵向分为锈上结合层、主体锈层、地子锈层。
锈土结合层上,常见铜器锈蚀与地下环境中的附着物,如泥上或碳化后的草木屑等。
在锈上结合层的下面,有一层绿色或蓝色的结晶锈,就是主体锈层。
在主体锈层以下,就是紧贴铜器的黑或红褐色的氧化膜层,即地子锈层。
这三层锈蚀次序分明、排列合理。
有的古铜器没有锈土结合层,甚至没有主体锈层,但是决不能没有地子锈层,这对于分辨老锈、新锈,十分关键。
而大多数仿古青铜器,由于其经历的时间较短,通常只有一层浮锈。
这样的青铜器颜色单一、结构松散、附着较差,如果去掉浮锈,会直接露出新鲜的铜体。
其次从锈蚀所呈现的形态来看,古铜器所经历的环境十分复杂,除了在使用过程中经受的损坏、侵蚀,还有诸如大气腐蚀、土壤腐蚀等。
这一系列的物理、化学作用,在不断地改变着青铜器,在其表面形成各种形态的锈蚀。
锈蚀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可以说,古铜锈蚀的产生,是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人为的、自然的、必然的、偶然的各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综合结果。
这些因素与铜器相互影响、相互制衡,呈现出自然与协调的风貌。
仿古铜器则不然,其锈蚀一般有化学腐蚀锈与胶着锈两大类。
有些仿造者用食盐、食醋及硫酸、盐酸等化学药品来腐蚀铜器。
或者将新仿的古铜器,放到潮湿的地下埋几年。
虽然铜器的表面,在剧烈的化学作用下,也会产生铜锈。
但是这些锈蚀,只是短时间内产生的锈蚀,并没有经历过漫长复杂的氧化过程,不会表现出那种协调与自然。
仿造者即使想尽各种办法为它化妆,使它看起来像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沧桑,但很显然,这无济于事。
仿的就是仿的,不可能跟真的一样,而陈文哲眼前的这件青铜器之上的铜锈,显然是真锈!
可是,真锈,就一定是真器吗?
一瞬间,陈文哲想到了移植锈。
能够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只有一种可能,移植锈。
看着上面的红斑还有绿锈,红斑是间隔出现,不太重要,主要是这些绿锈。
那么,怎么才能做出这么好看的绿锈呢?
而且怎么看都没有破绽,这就很不简单了。
如果这一件青铜器上面的绿漆古,全都是移植上去的,那么这一次的仿制,肯定是用了心血的。
看看青铜器表面的各种纹饰,特别是其上十分显眼的耳丁纹。
用针再次挑起一块绿锈,看看容不容易掉下来,是不是粘上去的,
陈文哲从古铜器表面的锈土结合层下手,这要是仿的,很容易在这边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