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哲知道的有一位业内前辈,也是一位青铜器修复、制造专家。
他耗时20年,在电、烙铁等帮助下,运用失蜡法仿制出1:1的曾侯乙尊盘。
尽管如此,在业界仍有争议。
有青铜修复专家称,参照文字、图片资料等,进行重新塑型的仿制品,不同于在实物上制模的复制品,其精湛程度、神韵上与原件尚有一定差距。
也就是说,这样仿制出来的曾侯乙尊盘,也就勉强称之为高仿。
要知道,曾侯乙尊盘多层透雕,表面彼此独立,互不相连,靠内层铜梗支撑;
铜梗分层联结,参差错落,且有数不清的蟠虺装饰,制作成本和技术难度都相当大;
加之出于保护国宝考虑,官方至今未对曾侯乙尊盘进行复制。
宝贝就是宝贝,不管古今,都是珍宝。。
我们现在看曾侯乙尊盘,觉得他是宝贝,可是在古代,曾侯也确定他是宝贝。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小故事。
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这件曾侯乙尊盘原来是他爷爷的,后来被这个孙子改了名字,就成了曾侯乙的了。
这可不是陈文哲胡说,而是有真实证据的。
那件博爱被的尊与盘内,都有“曾侯乙作持用终”七字铭文,意思是曾侯乙永久享用。
但盘内铭文“乙”字,是打磨后补刻上去的,打磨痕迹清晰可辨。
曾侯乙墓出土器物有“曾侯乙”铭文的有208处,仅此处是打磨补刻而来。
之前的铭文是曾侯與,也就是曾侯乙的爷爷的名字。
近年以来,随着曾国考古的持续深入,曾国的历史序列基本厘清。
经研究得知,这位曾侯與,应是曾侯乙的爷爷。
青铜器上改字的情况,大多出现在改朝换代、灭族之灾的情况下。
把爷爷的名字改掉,这样的事情很罕见,所以很多研究人员就推测,因为这件尊盘太过精美,在当时就是稀世珍宝,曾侯乙才不惜据为己有。
这样的国宝,一件仿品卖二十万,贵吗?
不要说曾侯乙尊盘的高仿,就说陈文哲眼前这件尊盘,要想复制出来也不容易。
比如在这件尊盘之上,口沿以及盘方形透空附饰,这些部件的制作,可以分型翻制出五块纹饰范,将其组合倒置,就是一个可盛蜡液的器皿。
向内注入蜡液,巧妙操作,就可得到一个不透空的蜡壳。
将蜡壳镂空,再重新制范,再向范内注入铜液,就能得到一个纹饰繁缛,却浑然一体的整体透空铸件。
尊圈足、颈部内外壁、豹形兽、盘腹部的扁体夔等镂空附饰,需先向范内注入蜡液,使之成为蜡型,通过修理蜡型,达到镂空效果,再以此为模二次制范,再向内浇注铜液,便能得到铸件。
关于尊体的制作,是将尊体分成四段制模,分别在模上制范,向范内注蜡形成蜡模,将蜡模熔接为整体,清理范缝和焊痕,再于整体蜡模上制范,失蜡法浑铸成形。
尊制作完成,还需要做盘。
再说盘体制作,盘体合范先做一个蜡模,然后直接与口沿蜡模熔接,再用失蜡法浑铸。
看着手中的尊盘,陈文哲有点感慨,他能够复制出眼前的这件形制简单的尊盘,但是却没法复制出曾侯乙尊盘。
眼前这件属于他,他也没必要复制。
而不属于他的东西,居然复制不出来。
摇了摇头,总不能所有好东西都想要据为己有。
这一次,总算是在这里见到青铜器了,挖开这边,肯定能够有点收获。
只不过,这边好像就埋了两件东西?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陈文哲回溯眼前的两件器物,而这里的一幕幕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文哲看着坍塌的土堆,这是一处特别垒起来的土台。
金壶、尊盘虽然吸引人眼球,但是,他对于这座土台,更加感兴趣。
在这里,修建这么一处东西,要是没有原因,肯定是不可能的。
找来一把工兵铲,只是几下,就把这处土堆铲平,后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一些墓砖!
“空心砖?空心砖画像砖墓?”
陈文哲一脸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墓砖,或者说是古墓?
这怎么看,都像是从古墓之中挖出来,又在这里凑合着用了一下。
果然,随着暴露出来的墓砖越多,陈文哲发现的也越多。
这些砖使用的并不太好,最起码砖缝对接的就不太标准,这也是陈文哲认为,这是拼凑出来的原因。
随着挖掘的进行,暴露出来的空心砖上,显露出大量模刻的精美图案。
这些拼凑起来的画像砖上,刻画有枝繁叶茂的大树、形态各异的飞鸟、纵横奔驰的骏马、单膝跪地的人物等。
这些壁画,虽然已经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图中各形象仍然栩栩如生。
这些墓砖也是宝贝,所以它们被人发现之后,最终也被挖掘出来,搬运到了这里。
而来到了这里,也没有浪费,而是废物利用,又垒了一座古墓?或者是垒了一座藏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