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们告别杜明月,离开清晨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乘坐出租车前往考古研究院。
研究院是隶属于清晨师范大学的一个机构,也算作大学的院系。
师大附中距离大学校址约莫五公里的路程,我们乘车经过了几座立交桥,从环城高速出来,驶入一条只允许单向通行的匝道。
漆黑的夜幕笼罩下,路边的一排排路灯显得格外耀眼,我靠在副驾驶座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清晨师范大学北门1.5KM”
一面绿色的路牌闯进了我的视线,但很快便飞快地闪过。
就在这时,司机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师大的学生吗?”
花铃率先抢答道:“没错没错,我们进城聚餐,没想到吃到了现在,只能打车回学校了。”
“是这样啊,不过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考古研究院那边一到晚上就闹鬼,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听到“闹鬼”这个词,我不解地问司机:“闹鬼是怎么回事?”
司机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地说道:“上周周末,有一个女生在考古研究院跳楼自杀,从那天过后,研究院中就开始流传闹鬼的怪谈,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声称亲眼见过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
我在口中默念着这几个字,不知不觉间,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司机接过车钱,不忘对我们嘱咐道:“前面就是你们学校的北门,现在已经夜深了,你们回校后小心一点。”
“谢谢师傅的关心!”
目送着出租车司机离去,我们转身走向清晨师范大学的北门。
“杜明月说考古研究院和历史系的教学楼都在学校的北门附近,你们看是不是那两幢教学楼?”
我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两座六层楼高的建筑,紧挨着北门一侧的墙面上爬满了藤蔓植物,远远看去好像一块绿色的帷幕。
走到北门的大门口,我们发现此处没有保安值守,眼尖的花铃注意到铁门生锈严重,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
我伸手轻轻推了推铁门,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锈蚀得发黄的铁锁,猫仙爷见状,从怀里摸出一根绣花针,以闪电般的速度拨开了铁锁的锁芯。
“咔哒!”
静谧的黑暗中,铁门发出的一声轻响,显得格外刺耳,花铃和猫仙爷缓缓推开铁门,斑驳的门扉响起“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走进校园后,我们凭着来时的记忆,朝着研究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司机在车上讲了那个鬼故事,花铃走在昏暗的校园小路中,不时四处张望,一只手紧紧捏着戴在颈前的地府令牌。
“前面好像有一块路牌,我过去看看!”
猫仙爷拎着权杖,小跑着来到路牌面前。
“研究院往这边走,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我们循着猫仙爷手指的方向,转入一条幽森晦暗的林荫小道。
道路的两旁遍布着遮天蔽日的竹子,零星分布在竹林中的路灯,不时散发出微弱的昏黄光线。
我们穿梭在竹林之间,昏暗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映照在小径上,花铃始终紧绷着神经,如履薄冰地向前走去。
突然,一股森冷的阴风从竹林间吹过,空气中隐约泛起了朦胧的白霜。
花铃察觉到地府令牌的背面发出了红色的亮光,她咽了口唾沫,语气凝重地说道:“附近有邪祟!”
我和猫仙爷抬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妙龄少女,站在道路尽头的路灯旁边。
我们甚至不用开启灵视就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就是学生们口中流传的女鬼。
“双哥,没想到他们所说的女鬼是真实存在的!”
我快步走到花铃身边,小声安慰道:“别慌,这女鬼刚死不久,她的道行顶多只有小乘境初阶,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花铃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壮起胆子走向前,语气轻柔地问道:“这位姐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衣女鬼听到这番话,旋即扭头看向花铃。
“我在等我的男友,半年前他去浮仙湖参加考古,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女鬼哀怨低沉的说话声,回荡在诡秘的夜色中,饶是我们见多识广,身经百战,不免还是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猫仙爷握紧权杖,大踏步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何不去地府报到,留在阳世做什么?”
白衣女鬼一边用手拨弄着乌黑的长发,一边回答道:“小雨不回来,我就不去地府,我们曾经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我一定会等他回来,到时候再和他一起去阴曹报到。”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你的男朋友去世了?”
白衣女鬼轻轻点头,呆滞的双眸中流下一行殷红的血泪:“小雨失踪了大半年,我是在死后化成厉鬼,利用‘通灵冥途’才感应到他已经去世了。在冥途中,小雨告诉我,他的魂魄被禁锢在浮仙湖水下的某处,和他一起被囚禁的还有其他几位考古队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