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等人回来后,完全将关注重心放在了程晓玥身上,一句都没有问起马车的情况。
但这并不合理。
程晓玥重伤确实继续救治,但除了叶宁宁之外,其他人完全把救治程晓玥放到了关注重点上,却好像已经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源头毫不关心。这就像老虎正在虎视眈眈,其他人却一股脑去救治一个被老虎咬伤的同伴,全然无视自己和同伴都还在危险当,显得叶宁宁对马车的提防像是格格不入。
这毫无疑问是不合逻辑的。
叶宁宁心一凛。
随后观察下去,她就注意到,程晓玥的情况本就和马车有直接关系,但其他人讨论伤势时,其他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因此出现的矛盾也十分合理,唯独一点,他们完全视了污染的源头——就像本能知道,只要他们不去主动接触,对方也会无视他们一样。
如果说,这还能解释为,这是徐鹤他们在离开叶宁宁之后了招,受了心理暗示之类,那么杜擎淮与其他人如出一辙的反应,就无法解释了。
他先前就在叶宁宁眼皮子底下,一点变化都瞒不过后者,叶宁宁能肯定,杜擎淮原本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他们这支队伍的配合,也没达到无需言语就心领神会的默契程度,但杜擎淮却在徐鹤他们回来后就自然而然地融入其,对马车的情况闭口不言,否则即便徐鹤等人受了暗示,杜擎淮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打破这种心理桎梏。
但杜擎淮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注意力转移得极其自然,如果不是杜擎淮察言观色的能力半点没拉下,神态动作都很熟悉,叶宁宁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他甚至有闲心去讨论队伍出现的矛盾如何解决。
——然而,一两分钟之前,杜擎淮还如临大敌,在庞大压力下几乎崩溃。
更不要说,杜擎淮对程晓玥还远没有那么深情厚谊,能让他无视生命威胁的程度——要知道生存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杜擎淮尤其惜命,他的意志力也并不薄弱,但凡个正常的杜擎淮,不可能无视近在咫尺的危险却去围观程晓玥的伤情!
叶宁宁旁观眼前诡异的一幕,自始至终保持了沉默。
杜擎淮等人的一举一动,如同在上演一场浸入式剧情,荒诞而恐怖。
但他们的反应对话却如此自然,完全感受不到自身行为的违和之处——这意味着他们是清醒的,并不是如同牵线木偶般被操纵。
如果是那样,在这个魔法世界反而十分正常,多得是法术能做到,不足以让叶宁宁感到压力,但正是因为其他人的反应太自然,太熟悉了,熟悉到足以让叶宁宁确认他们神志清晰,思维能力正常,所有行为选择都是出自本人,并不被任何外力影响。
然而这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叶宁宁在愕然惊悚的同时,甚至不确定,假如她开口打破这种无形默契,他们是会还是当场暴毙,还是紧张地要求她也保持缄默呢?
如果是后者,那就十分可怕了。
因为前者,说明这种改变可能是某种制导致的变化,或许还有解除的可能,而后者,则代表更深层次的改变,说明他们的思维和性格的彻底扭曲——并且,他们本人丝毫不觉得违和!
思维是叶宁宁的禁区。
叶宁宁或许不惧死亡,却不能不对此产生威胁感。
如果换成是另一个人,看到平时熟悉的同伴在眼前上演这样惊悚剧情,即便不吓得魂不附体,也会疑神疑鬼,不是怀疑同伴是否真实,就是心惊胆战自己会否是下一个受害者。
但叶宁宁并没有因此却步,相反,她更想知道造成着这一切的原因!
因此她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其他人。
这一切发生的源头,无疑和那个神性生命有关。
在发觉马车的神秘力量消褪后,叶宁宁对众人的异常始终没有做什么,只冷眼旁观,一方面为了探究背后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那个神性生命到底想做什么。
直至远离了那处营地,叶宁宁终于确定,除了涉及到那个“神性种子”的存在,其他人的言行举止一如以往,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甚至他们认知的扭曲,都可以用凡俗生命对神性生命的本能趋避来解释,这就像弱小的动物会主动避开强大生物的领地一样。
如果不是叶宁宁亲眼所见种种不合逻辑之处,也会相信这样的理由。
但众人对神性生命的趋避,已经不仅是行为,而是已经出现认知的扭曲。
哪怕知道这种认知扭曲,应该只是针对涉及神性生命的存在感,并非整个人性格都因此彻底变化,但叶宁宁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感,因为这背后透出的真实太过恐怖——谁都不希望自己的思想人格被轻而易举的扭曲,而这种扭曲还是无声无息,无法防备,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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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些圣者们的踪迹都无法被找寻,甚至连有关他们的传闻都极其罕见的原因吗?”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但圣者却违背了这个规律。
前世叶宁宁与许多人一样想当然地以为,那是因为圣者